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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一章 來之不易
此時李登高暗暗有點後悔,也感到自己衝動了,他本意沒想如此攻擊李佑,誰知情緒上頭、話到嘴邊控制不住就變成了這樣。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
文華殿大學士袁閣老與李登高的關係不錯,也有過一起伴駕南巡的經歷,也有拉攏李登高這個翰林後輩的打算,所以對李登高還算熟悉。他已經看出,李編修是想學李佑那種言辭犀利、直言進諫的風格,但畫虎不成反類犬。
李佑往往要想方設法佔住理和道德高地,然後才會肆意汪洋的火力全開,而不是搞純粹的、**裸的人身攻擊,所以才能服人。歪理也是理,不服也得服。
而李登高這次火候和手段差的太遠,真的錯了!袁閣老判定道,不過心頭又冒出莫名其妙的快意。
他也早想那樣破口大罵李佑了,不過礙於體面敢想不敢為,今天有人主動出面大罵,站在旁邊聽起來還是挺爽快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啊,李登高若能衝上去扯著李佑廝打,糾纏到滿地翻滾,那才更好看。
想到這裡,袁閣老發現這是個推波助瀾的好機會。若這樣揭短式的罵李佑,固然有機會將李佑拖進渾水裡,但自己也會得不償失,所以要他親自去罵,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此時有人一時想不開,突然殺出來代勞了,倒是可以火中取栗、借力用力、漁翁得利,反正又不是他不愛惜羽毛,而且順便還能拉一把李登高。
畢竟這李登高是最年輕的翰林,很有前途,栽幾次跟頭不算什麼,過上一段時間。他今天事情就會漸漸淡化了。故而李登高這個人還是值得投資的。此時更不亞於雪中送炭的效果。
心裡百轉千回,瞬間計議已定,袁閣老瞥了一眼李佑。發現平素反應機敏的李佑彷彿真被氣到了。仍舊矗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神容僵硬,狠狠瞪著李登高。
趁著這個功夫。今天本打算一言不發的袁閣老出列,貌似公正的對天子奏道:“李登高所言李佑出身卑劣雖是直言不諱,但此時進奏仍是不妥。想必也是年輕氣盛一時憤激,故而有所失言,陛下兼聽即可,不必計較於心。”
殿中群臣聞言皆知,袁閣老這是要出面打太平拳了。既說李登高直言不諱,又說他進奏不妥,看著矛盾。其實別有含意。
卻說李佑的神情從最初的憤怒中漸漸緩和下來,想明白後,這也沒什麼可氣的。只要自己立足朝廷。難免會有這等不開眼的跳樑小醜。沒有人如此說才是奇怪。
他向前走了一步,雖然是小小的一步。卻也是萬眾矚目的一步,向天子奏道:“臣自蒙受天恩魚躍龍門,未敢有一日懈怠。今次遭此彈劾,按道理本該免冠自請察處。但仍有不明之處,懇請陛下准許臣向李編修和袁閣老當面詢問清楚。”
眾人皆以為李佑肯定先要賣悲情,把自己的功勞苦勞歷數一遍博取同情,沒想到才說了一句魚躍龍門就轉開話頭。不知他想問李登高和袁閣老什麼?
“可!”景和天子點頭準了。本來這李登高潛力無限,也是朝廷意欲長期培養的物件,但他今日所為讓天子也頗為反感。
李佑得了聖諭,便轉身向李登高,面色冰冷的盯了片刻,卻先向袁閣老開口:“袁閣老方才之意,可以視為迴護李編修麼?”
“談不上回護,只是生有幾分惜才之心而已,不願其因為直言而受陛下責難。”袁閣老很客氣的答道。只要李佑所有不滿,他很願意對李登高的不妥當失言進行討論,勸李登高去道歉也未嘗不可。
李佑又問李登高:“方才李編修彈劾我曰:不可託付主持公論之重任。這是指的文宣院麼?”
李登高被李佑氣勢逼得不自在,等聽到李佑的問題,卻想不透李佑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答案不是很顯然的麼,哪裡有不清不楚之處?出於謹慎,只答了一個字:“是。”
李佑輕輕冷笑幾聲,再次轉過身,對天子奏道:“此前,陛下並沒有下詔任命臣為文宣院院使,朝中也沒有人推舉臣。那麼李編修憑何認為臣將出任文宣院?憑何彈劾臣不可擔任文宣院院使?在臣看來,這就是以捏造論事!”
李登高徹底完蛋了!聽到這裡,幾個最聰明的人已經猜測到李佑如何反擊了。果然不愧是李大人,一下子就繞開不利,敏銳的抓住了對手破綻!這比自我辯白更巧妙!
雖然大家潛意識裡都認為大局已定,李佑已經掃清了障礙,將出任五品文宣院院使,很可能天子準了李佑請建文宣院的奏疏後,直接提出讓李佑擔任院使。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