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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子還沒有正式開口。根據一個沒影的事,對別人進行惡劣的人身攻擊,這算什麼?
袁閣老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大變。十分駭然的立刻退回班位,不再出頭。而李登高這個當事人,尚還在糊塗中,沒有反應過來。
李佑語氣更加重了幾分,繼續奏道:“李編修身為翰林,自當潛心學問,以備顧問。然而他卻無心於此,只顧捕風捉影,憑空捏造虛言妄語誹謗他人,實屬欲投機取巧、邀名倖進!”
“臣絕無此意!”李登高有些慌張,為自己辯解道。
李佑側頭對李登高厲聲道:“朝政國事,陛下心中自有裁斷。你卻窺伺聖意,揣測君心,更可笑的是在朝堂上大模大樣將你的臆想當做實據!
難道你的私心有所猜度,陛下就必然照你所想行事麼?敢問你意欲何為?就是要挾聖上,遂你一己之私罷!”
李佑的連環言辭反擊一浪高過一浪,一波比一波猛烈,一句比一句兇險,從捏造誹謗一步步的到了窺伺聖意,然後又成了要挾聖上,衝擊地李登高面無人色、站立不穩。
上一個被李佑攻擊為要挾聖上的人,是白侍郎和段知恩那夥,李登高和白侍郎走的也很近,豈能不明白內情?
看在群臣眼中只能暗暗嘆息,卻沒人出來幫腔,某種程度上他這是咎由自取,誰要去幫腔,只怕立刻就被拖下水成為“妄自揣測君心並要挾聖上”的同黨。
再說這滿朝戰鬥力第一的某人實在不是浪得虛名,吃飽撐著為了別人的事情與他對壘。
趁著李登高被震住沒有舉動時,李佑以一錘定音的語氣,再次向天子奏道:“此等心機的人物,豈可留於清翰之地、視為儲相之選?臣奏請罷去李登高翰林編修之職,另擇他用,不然朝廷不平、廟堂不靖!”
天子性子弱,但不代表不聰明,他看得出來,這下李佑和李登高兩人中只能安撫一個了。真要袒護李登高,那麼被李登高大罵出身人品的李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掛冠而去。
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幾眼,還是李佑分量更重一點,李登高比起來實在不堪其用。天子便諭示道:“準李佑所奏。眾卿可有所議。”
天子這道諭示,是分兩段的,前半段是准奏,讓李登高離開翰林院。但調轉不是罷官,李登高總要有個去處,所以後半段諭示的意思是讓群臣議論哪個衙門能收留李登高。
李登高感覺天要塌了。人人皆知非翰林不入內閣,翰林院是清流裡的清流,精英里的精英。以翰林出身,熬上十來年成為三四品的比比皆是,在翰林院積攢資歷和被趕出翰林院,仕途上絕對是天壤之別。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抨擊李佑沒出身,反而自己卻丟了最寶貴的翰林出身。
朝廷各衙門的堂官都在殿中,但沒有一個出來表示願意收留李登高的。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李登高自視甚高、性子偏激,還敢亂噴人,又說不定已經心懷怨望,招來幹什麼?給自己找麻煩麼?
要是李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招攬。雖然李佑也有點桀驁,但是個能做成事的人,請過來撈政績也不錯,而讀書讀出一身傲氣的李登高就算了罷。
解決了李登高,李佑似笑非笑,眼角餘光看到袁閣老想往後面躲,便刻薄的嘲弄道:“袁閣老不是惜才之人麼,方才還在盡力迴護李編修。既然是同黨,不如讓李編修去你手下做箇中書舍人,反正都是七品。”
翰林院編修是七品,普通中書舍人也是七品,但前者是清流華選,後者是跑腿打雜的,地位差距天上地下。
在淺淺的鬨笑聲中,機關算計卻淪為李登高同黨的袁閣老充耳不聞,繼續眼觀鼻鼻觀心,不言不語。再一次發誓,以後絕對不與李佑在朝堂上面對面爭辯任何問題了。
天子打斷了李佑的秋後算賬,下詔道:“準李佑所奏建文宣院之疏,可以李佑出任文宣院院使,吏部以為如何?”這才算是正式開始程式,若李登高選擇這個時機跳出來,就不會像剛才那樣被動了。
趙天官出列答道:“陛下用人大善。”
李佑便上前謝恩,領下了這來之不易的正五品官職。隨即又奏請道:“李登高若無去處,人才可惜,臣舉薦李登高為文宣院院丞。”
在李佑的設計中,文宣院有五品院使、六品院判、七品院丞,讓李登高擔任院丞,品級上倒是正合適。
眾人不禁替李登高倒吸一口涼氣,新鮮出爐的李院使這是要把李登高往死裡修理啊。那李登高去了文宣院,成為李佑的下屬,還能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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