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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說,“出生後,我日日困在魔障裡,紮根在我靈魂裡的東西,我無論怎樣都忘不掉,只能將之塵封,但塵封久了,塵土滿屋,牆固腐蝕,總有坍塌的那一日,如閘水洩開,洪流傾注,一發不可收拾了。”
雲遲手臂收緊,一緊再緊,艱澀僵硬地開口,“是因為我。”
花顏笑了笑,笑意未溢位唇瓣,便抹平在唇角,“是我的魔障,總歸逃不開,躲不過,不是因為你。”
雲遲搖頭,“是我的身份。”
他如今總算是明白了,她雖然只說了這麼兩句話,但他卻明白了許多,前朝末代帝后的故事,至今四百年後,依舊在民間流傳著,正史野史,都有記載。
懷玉帝華蓋天下,奈何生不逢時,一己之力挽救不了後梁天下,太祖爺兵馬兵臨城下後,懷玉帝以天下百姓安穩為條件,開了帝京城門,舉國獻給了太祖爺,而後自己飲毒酒自縊。
後梁的歷史,因了懷玉帝,而可歌可泣。
曾經,他讀後梁末代歷史時,也曾感慨一句懷玉帝可惜了。
卻不成想,他選的太子妃,卻是……
他一時間心血翻湧,手指輕顫,以著強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全身顫抖。
花顏閉著眼睛,低聲說,“雲遲,如今你知道了,我的癔症,與生俱來,命裡帶的。”
雲遲默了許久,才讓自己鎮定下來,儘量以最平靜溫和的口吻,低聲說,“說說吧!我想聽,關於懷玉帝,關於淑靜皇后,關於太祖爺,一切的一切。”
花顏扯動嘴角,輕笑了一聲,嗓音有如雨後天空中的浮雲一般的空浮幽遠,“說什麼呢?說當年我有負懷玉,在他支撐著孱弱的身子殫精竭慮地拯救後梁天下時,我親眼看著他千辛萬苦,卻為了保臨安一地,而暗中送信讓家裡開啟了臨安的大門,放太祖爺兵馬入關嗎?”
雲遲驚異地看著她,“家裡?淑靜皇后出身不是南陽府的小姐嗎?”
花顏搖頭,輕聲說,“淑靜皇后出身臨安花家,是花家花靜,年少時遇到懷玉後,自逐家門,改了身份,成了南陽府的小姐,入了東宮,嫁給了太子懷玉。花家要想隱瞞一件事兒,全天下人都不會知道,後世自然也無人知曉。”
雲遲恍然,眉目清白,幾乎清透,半響才低聲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誓死不想嫁給我,不入東宮,怪不得你要自逐家門。”
花顏雖然只說了這麼幾句話,全身卻似乎被抽盡了力氣,“雲遲,我不好,我一點兒也不好。”話落,她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輕聲說,“你與我悔婚吧!我過不了心裡的坎,也爭不過天命,悔婚於你於我都好,雖是你提出,但這個決定,就讓我來下好了,我雖答應嫁你,但……恐怕我要毀約食言了。”
------題外話------
哎喲,最近累瘋了……
安心哈,這是高糖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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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一更)
雲遲這一瞬間,覺得眼前黑了黑,又白了白,腦中翁地一聲。
未答應嫁給他之前,她何等的陽光明媚,灑意自在,悠然淺笑,活潑靈動。答應嫁給她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癔症,嘔血昏迷無數次,最兇險的時候,無不是從鬼門關被拖回來。
他想說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但奈何僅存的理智告訴他必須同意必須同意,這也是他先提出來的,他如今覺得最好的法子,他沒的選擇。
愛一個人應該如何呢?他以前覺得,只要娶了她,待她好,為她空置東宮空置六宮一生一世同床共眠枕蓆相伴,可是如今,他忽然發現,不能如此,他想讓她活著,哪怕不能日夜相伴,但只要她好好地活著。
但又想到她除了他不能嫁,嫁誰大抵都可以,想到如今留在花家的蘇子斬,他心裡便痛得不能呼吸。
他緊緊地收攏手臂,懷中的人兒是他的夢寐以求,他二十年來的唯一所求,他從沒有想過沒有她的日子,五年前未見其人便傾慕不已時,便已定下了她的太子妃位置。
可是如今,她就在他懷裡,他反而要把她推出去。
他閉上眼睛,難受得覺得靈魂都在被一刀一劍生生凌遲。
花顏說出這一番話,也是生生的劇痛,似靈魂被人用鐵鞭子沾了鹽水在打,這疼痛似乎如四百年前她遲一步發現懷玉先一步飲了毒酒時的感覺,讓她的身子也顫了起來。
但她到底是覺得她僅有的生命裡,不能害雲遲,既是所愛,便不能所害。
快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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