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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遲伸手想揉揉她的頭,手指在掌心摳了一下,溫聲說,“有備無患。”
花顏笑了笑,想著她嚇他太多次了,他是真的怕了,尤其昨日在皇宮高閣那一次,大約是將他嚇出了病根,才讓他動了悔婚的心思。
悔婚……
花顏收了笑,默默地轉身,向前走去。
悔婚也是……好的。
他明白她的不捨,明白他是為了她好,但她也想為他好,所以,算起來,悔婚止步於此,對彼此都好。
花顏踩著青石磚,慢慢地走著,她忽然想起四百年前,她嫁給懷玉時,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可是後來不知怎地,走著走著就沒了希望之路,似乎也是某一日,那條路就被她走絕了,如今似乎也一樣,她與雲遲,走著走著,就走沒了路,無路可走了。
四百年前,無路可走時,懷玉先一步飲了毒酒。如今,她不能讓雲遲陪著她無路可走。
雲遲的一生還長得很,沒了她,他還有江山帝業,盛世可創,造就千古一帝。若是因為她,毀了他,那麼,她也會如四百年前一樣,生生世世不安。
揹負了一個不安,已經讓她筋疲力竭,這一個不安,她就不要再揹負了。
來到藏書閣,花顏在臺階處停住腳步,回頭看著身後一直跟著她的雲遲。
雲遲輕抿著嘴角,看著花顏,臺階上的女子,纖細柔軟,清麗素雅,似如雨後天空的那一抹綵帶,絢麗明媚得令整個東宮都明亮起來。
他心中不可抑制地柔軟又痠疼,看著她,移不開眼睛,卻鑽心地疼入心肺。
花顏彎起嘴角,清風般的暖意拂過,笑著說,“走得這麼慢,磨磨蹭蹭的,在想什麼呢。”
雲遲眉目凝定了片刻,似受不住花顏這般明媚,微微低下頭,低聲說,“在害怕。”
花顏扯了扯嘴角,軟聲說,“不怕的,有什麼好怕的呢。”話落,對著他笑,“堂堂太子呢,可不能慫了啊。”
雲遲用力地捏了捏袖角,邁步上了臺階,與花顏並肩而立,低聲說,“即便身為太子,自小歷經磨礪,但依舊怕得很。”
花顏心中攸地被揪扯的生疼,一下子酸了眼眶,伸手想去抱他,但生生壓制住了,仰著臉微笑著說,“故事而已,權當聽書了。”
雲遲慢慢地點了點頭。
花顏轉身推開了藏書閣的門,走了進去。地上扔著一卷書,她彎身撿了起來,見是一本野史,她拿著書問雲遲,“昨日,我來找你時,你在看這卷書?”
雲遲“嗯”了一生,聲音低低沉沉。
花顏拿著書卷,隨手翻弄起來,她看書素來快,不一會兒,就翻弄完了。自然看到了那樣的一段話。
“淑靜皇后飲毒酒後,太祖皇帝傷心欲絕,遍天下尋陰陽師,復生淑靜皇后,最終徒勞無功,冰鎮淑靜皇后於冰棺,空置六宮,一生無後無妃無嬪,連宮女侍婢也未臨幸一人,終生無子。死後,未入皇陵,化骨灰放於淑靜皇后冰棺內。”
花顏手中的書脫落,又掉在了地上,“啪”都發出了一聲響聲。
雖是野史,但想必十有八九是事實了。
太祖雲舒他竟然……竟然……
她一時手足冰冷,氣血翻湧,眼前發黑,身子俱震。
“花顏!”雲遲再也忍不住,從身後身後抱住她,急聲說,“你方才說過,你不會……”
花顏閉了閉眼,手捂住心口,頓時給自己出手點了心口處的心海穴,無力地靠在雲遲的懷裡,低聲啞然艱澀口齒帶著絲絲血味地說,“是我沒用。”
雲遲搖搖頭,“不是的。”
花顏在雲遲的懷裡氣息不穩片刻,低聲說,“抱我去窗前,去那裡坐著。”
雲遲打橫抱起花顏,坐去了靠窗的軟榻上。
花顏坐下來,靠在雲遲的懷裡,歇息了片刻,似舒緩過來,心血安定後,她對雲遲低聲開口,“雲遲,你一直想知道我的癔症是什麼,如今我便告訴你。”頓了頓,她叩緊貝齒,輕聲說,“我是淑靜,前朝末代皇后淑靜。”
雲遲雖已經猜到,但是聽到花顏親口對他承認,他還是心神俱震。
花顏感受到雲遲震撼的情緒,她緩了緩,艱難地說,“匪夷所思是不是?但我確實是淑靜,四百年前,前朝亂世,懷玉引毒酒而亡,我尾隨他後也飲了毒酒……”她說著,哽咽了一下,“再睜開眼睛,便是四百年後了,我便是花顏了。”
雲遲在這一瞬間,呼吸都不聞了。
花顏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