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坐下。
芬箬在窗外看見搖了搖頭,回頭到慈寧宮覆命,太皇太后問:“怎麼樣?”
芬箬嘆息道:“論樣貌是一般,毋寧說不可與上官氏相提並論,就是太子府裡其他幾位妃妾都遠在其之上,只是……”
“只是什麼?”太皇太后饒有興致的問。
“天生媚骨。”芬箬道,“大行皇帝梓宮前不三不四,與其說是世家出來的貴女,奴婢看,倒更像是勾欄出來的粉*&頭。”
太皇太后又問:“那依你之見,永邦這孩子的反應還算恰當?”
芬箬斟酌再三道:“奴婢看那趙氏離禍國還遠了一些,只怕就算是殿下他有心抬舉,朝臣們還不答應呢。老佛爺且放寬心吧,趙氏難登大雅之堂,想來不久自會有人替您料理的。”
太皇太后‘嗯’了一聲,她年紀大了禁不住熬夜,轉過身便睡了。
翌日卯時正,嗣皇帝於大行皇帝梓宮前行啟祭禮,內監將盛有大行皇帝冠服的器物放在供床上,恭理喪儀大臣,內務府大臣率領執事官於殿內陳設果筵,由丹陛兩旁列饌,羊酒於幕內;讀祝官將祭文放在案上,王公百官各站其位。
嗣皇帝至東側站立,向西舉哀,先茶奠,再膳奠;奠畢,眾人皆跪,聽宣祭文。而後嗣皇帝祭酒三爵,每祭一拜,眾人跟隨磕頭。祭畢,嗣皇帝回到倚廬守孝。
又一日行哭祭,眾太妃,嗣皇帝及妃眷,王公大臣,等皆站位敬候。
儘管是隆冬天,來者皆是白衣素服,除環摘瓔,一些王公大臣甚至凍得瑟瑟發抖,鼻頭髮紅,再配上哀傷的表情,實打實的悲痛欲絕。
上官氏也是一身素衣,僅僅梳了一個朝雲近香髻,插一支白玉笄,耳邊夾了一朵白色珠花,以示悼念和哀思。然而她的劉海天然的自鬢邊散落,竟平添了幾分弱柳扶風之態,趙氏看了不由暗暗生恨,有些人就是穿著最普通的衣裳,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尤其是上官氏洗淨了脂粉,不施彩黛,面板依舊是吹彈可破,白裡透紅。再環顧四周,除了自己,所有的妃妾也都是紅腫著雙眼,頭上簪著白花,獨她一個鶴立雞群,穿著厚實的紫貂大襖,領口出鋒,驚鴻髻上插海棠花紫玉簪,高傲的昂著下巴,誓要把上官氏比下去。
李永邦看了直皺眉,命人找了一件腮麻孝服讓趙氏套在外頭,小太監悄悄的走過去,道:“娘娘,殿下知道娘娘您畏寒,特命小的前來給娘娘加一件衣裳。”
肖氏見狀竊笑,如此蠢鈍之人竟還痴心妄想要做皇后?大覃有傻子當皇后嗎?也虧得她竟沒有自知之明!肖氏再看一眼上官氏,終於明白她那裡為何故意要在趙氏面前流露出故作驕矜姿態,怕就是為了這一刻,知道趙氏禁不得激,今日必會自掘墳墓。果真如此。
肖氏對趙良娣和溫良娣道:“兩位妹妹素來和趙姐姐親近,怎麼沒有提醒她今日不當如此打扮。還好殿下不怪罪。”
怎麼不怪罪?溫氏惻了一眼趙芳彤,趙芳彤她們自家人都不互幫互助,等著看笑話,她一個外人憑什麼多管閒事!當即道:“大禮當前,如瑩姐姐,莫要再輕易多嘴了,給文武大臣瞧見了,平白失了殿下的臉面。”
到底誰丟了殿下的臉面?肖氏收斂住笑意,低垂下頭,趙良娣亦不發一言,只觀望著前面趙頌瑜的種種。
趙頌瑜位列於大妃上官氏身後,見太子給了她一身粗布麻衣當即拉長了臉,想要把紫貂大襖脫掉,趙芳彤在背後輕聲提醒她道:“姐姐,此時若是脫了,殿下必會以為你之前其實並不畏寒,那適才之舉,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趙氏哭喪著臉,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最後只得把孝服包在她的紫貂大襖外頭,裹得活像一個人肉粽子。
肖氏和溫氏差點沒笑出聲來。
其後,禮部堂官恭請嗣皇帝至梓宮前行哭祭,同時祭酒三爵,每祭一哭,眾人叩首。
李永邦上前,大妃與側妃並列,一祭酒畢,眾人正要跪拜,全等著嗣皇帝號令,豈料趙氏突然抬手,諸王公大臣及太妃等皆側目,悲傷中的李永邦也不得不回頭看她,然而趙氏依舊我行我素,李永邦和眾人等發現趙氏手腕上居然還套著一串瑪瑙鏈子,若是佛珠倒也罷了,勉強說的過去。偏偏是瑪瑙,須知瑪瑙顏彩姝麗,一舉手,立刻襯托出她的柔荑嫩白纖幼,可喪儀上如此,治一個死罪都不為過。上官氏卻裝作一無所知,帶著肖氏和溫氏等一一跪下,身後的人自然如波浪般整齊劃一的朝拜。
李永邦的眉間閃過一絲戾氣,他看了一眼上官氏,只見她臉容悲慼,一雙眼睛飽含熱淚的望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