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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為六部之首,你的野心倒是不小!”云溪冷笑道,“司空大人放心!本王妃自會替司空大人在王爺跟前說話,大人只需靜待些時日便可。只不過請大人記住,本王妃今日所為,是為報答大人昨日田間相助之恩,並非因為那人的緣故。”
司空浩聞言眸光一亮,立即砰砰砰朝雲溪磕了三個響頭:“那臣就敬謝不敏了!”
云溪沒好氣地看著司空浩轉身要走,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件事:“等等!”
司空浩回頭,眼中露出疑惑:“不知王妃還有何事?”
云溪冷冷地看著他:“你既和那人熟識,也應該知曉我原本不是這個樣子?”
司空浩微微遲疑:“臣確實在那人書房中見到過王妃的畫像。”
云溪黑著臉道:“既然如此,也無需本王妃多言,你有沒有遇水不化的胭脂?”
司空浩看了看云溪,忍不住多嘴道:“其實以王妃的美貌……”
云溪卻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如果司空大人有妙方,還請三日內送到府中。如若沒有,王府大門敞開,大人要走要留隨意!”
司空浩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自覺無趣地作了個揖退下。
云溪拿起紫玉來儀簫,也不知愣怔了有多久。
由於鴿房所處院落冷僻風有些大,云溪本就感染了些風寒,兼之又吹了些冷風,一時間,她只覺得頭暈眼花,天和地彷彿都在旋轉。
渾渾噩噩地,云溪走到了竹林。
有道身影快步而至,瞧那白衣訣訣,竟極似那經年未見的故人。
云溪不禁意識模糊地朝他伸出一手,低低喚了聲:“子嬰!”
緋色
彷彿墮入無盡的迷夢,云溪深陷在黑暗的深淵。
一側,子嬰白衣墨髮飛揚,情深款款地朝她伸出一隻手:“姣姣,隨我去浪跡天涯,可好?”
另一側,母后在哭,父皇在笑,看不見底的深色旋渦在他們身後張開血紅大口,所有人都岌岌可危。
她孤孤單單地站在岔路口,不知何去何從……
心幾乎要被剜碎的剎那,男人慍怒的聲音突然刺破時空低低傳來:“王妃若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好看!”
像是陡然攀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云溪猛然睜開眼睛,瞥見在一室溫暖和煦的日光下元燾的背影挺拔健碩。
她低低喚了聲:“王爺!”
元燾轉身,看見云溪臉色蒼白,不覺地蹙起眉,突然有些討厭她病懨懨的樣子:“還不快讓大夫進來!”
云溪這才發現屋內不知何時已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群人。
她吃力地從床榻上坐起,輕輕拽了拽元燾衣袖:“妾身沒事,還請王爺饒了他們。”
元燾登時神情有些複雜。
他斜睨了一眼云溪緊緊拽著自己衣袖的手,不知為何,臉色突然和煦了許多,沉吟片刻,忽然對著一地被罵得灰頭土臉的王府下人們聲色俱緩道:“都滾下去!”
凌翠卻怎麼都不肯走:“公主還病著,還請王爺准許奴婢留下侍疾!”
“你是王妃的陪嫁丫頭?”元燾狹眸微眯,瞥了一眼云溪,“三日內若王妃不能痊癒,你提頭來見!”
然後看向正在開藥的府醫姜大夫:“等會兒你隨本王去趟書房!”
姜大夫不敢怠慢,連忙潦草幾筆寫完藥方交給凌翠:“按照方子抓藥,王妃三日準保能好!”
說完便匆匆跟著元燾出了西院。
誰料元燾卻在竹林外把他攔住,取出一塊潔白汗巾遞給他:“這上面的是什麼?”
姜大夫狐疑地接過汗巾,見上面有一抹極淡的緋色,不由得神情嚴肅,把汗巾放在鼻子下面聞了又聞,方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稟王爺,這上面附著著淡淡香氣,好像是……女子用的胭脂!”
元燾登時面色微變,看向姜大夫目光閃爍:“記住,本王今日喚你來,只是擔心王妃身體!”
姜大夫立即心領神會:“臣知道了!”
待姜大夫走後,元燾把汗巾揉成一團,心情複雜。
約莫一盞茶功夫前,他路過西院時腳不受使喚地踱步進去,誰知正好看到云溪腳步虛浮險些跌倒,及時扶住了她。
但,可能是這幾日她留給自己的懸念太多,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濡溼手指,悄悄在她臉頰處抹了抹。誰成想,竟真得蹭下些緋色……
思忖了片刻,元燾毅然換了身衣裳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