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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身上還有束縛,束縛的盡頭,是一截放在秋葉手上的繩結。
秋葉運力貫穿繩結,將冷雙成第三次抓回了床閣。
出乎意料的是,冷雙成這次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眉眼緊閉,呼吸沉鬱。
秋葉對著她沉默的臉冷聲說:“裝死、吐血、偷襲、放毒,下三濫招式用盡,還有什麼想試試的?”
冷雙成閉眼答:“沒了。”
“肯安分了?”
“是的。”
見她配合如斯,有片刻間,他都在凝神看著她的臉,卻不見一絲端倪。
他想了想,低下頭,距離她的嘴唇不過五寸,將氣息拂落在她面上,仔細檢視她的反應。
她羞愧得臉色發紅,卻依然沒有動作,只把嘴唇抿得緊緊的,眉尖都不皺一下。
秋葉伸出兩指夾住冷雙成的臉頰,說道:“臉皮突然變厚了麼。”
聽他還停駐在耳畔,且語意過於篤定,她羞惱得睜不開眼睛,左耳都染紅了。
他支起一隻腿,將手擱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檢視她的反應。
她的眼睫輕微抖動,過了片刻,竟然平息了下來,似乎已經睡著。
更漏殘,薰香散。
寢居外傳來銀光惶急的聲音:“公子!”
秋葉低頭去看冷雙成,她的面色蒼白,襯得披髮如墨刷一般,散在臉龐,隱沒了她往日的神情。他心下一動,將袖口輕覆在她頭上,運力蒸騰起內藏的安神香丸,化成一股暗香,送她安穩入睡。
處置好一切,他下床走向外間,坐在窗邊的八卦鎮邪榻上應道:“什麼事?”
門外的銀光躬身扣手答道:“巡夜的衛士聽到公子這裡有動靜,不敢貿然打擾,特請我過來問安。”
秋葉速回:“無事,你退下。”
外面恭敬施禮的影子未動,因銀光頗有些躊躇,可他又不好詢問,隨侍的初一去了哪裡,是否護衛了公子的安全。
秋葉冷聲道:“暗夜不動,你就不動。”
銀光醒悟了過來。除了初一,還有一批如影隨形的暗衛守在公子身邊,他們既然沒有動作,那可證明公子並未發出行事指令。
銀光立刻退了下去,自然沒想到,公子早已發出連番指令給暗夜:撤走毒香、隱蔽地池入口、取公主書束、退出寢居十丈外。
秋葉摸了摸左胸,懷中的公主書束已經不見了。他了然於心,神色不見絲毫訝異。
如果說世上有一個人能從他秋葉眼皮底下取走東西,那人必定是冷雙成無疑。儘管看似被捆綁得動不了,她還是有本事做些出乎意料之事。
秋葉看也不看垂幔後,直接走出了寢居,去了客房休息。
飽睡半宿的冷雙成清晨醒過來,從床上一躍而起,暗自驚心:她竟然大意地睡著了;而他竟然沒來搜查她的身子。
她動了動手腕,正待掙脫繩結,垂幔後穩穩當當行來了阿碧,不差分毫。她向冷雙成福了身子,輕聲細語地說:“公子吩咐過了,由奴婢來伺候冷護衛梳洗。”
冷雙成立刻明瞭秋葉的言下之意。她當著阿碧的面掙開繩子,將兩手揚起,坦坦蕩蕩展露出空懷空袖,溫聲道:“有勞姑娘了。”
整個梳洗過程裡,冷雙成都未過多動作,言語舉止守禮不移。阿碧取來新制的衣裳,替冷雙成換掉中衣、外袍。藉著這個機會,阿碧摸過衣袍每一處角落,對於沒尋到的書束,她的心裡有所準備——都被公子言中的事,也沒什麼好慌張的。
阿碧抻好冷雙成的中衣領口、深衣衣緣,每一寸都打理得精細,甚至還蹲下身來撫平衣角。冷雙成連忙後退一步,手上持禮虛挽一下,說道:“再煩勞姑娘折腰,我擔當不起。”她的步幅急切,深衣下襬隨風翻轉過來,露出一截繡飾著金雲的玄色裡襯。
冷雙成一怔,將深衣掀過來打量,再次確信裡襯紋飾是禮服翟紋無疑。她連退幾步,解開衣釦,脫下深衣摺疊好,雙手捧給阿碧,躬身說道:“請稟告公子,衣制逾越禮度,恕我惶恐不能受。”
阿碧抿嘴笑了笑:“你受得起,不用過慮。”見冷雙成長躬不起,她又朝她福了福:“公子的主意,無人能變更。你若是執意不穿,還請親自跟公子說去。”她不等冷雙成推辭,帶人先離開了寢居。
冷雙成環顧四周,沒找到一件外穿的衣服,只好捧著深衣走出門。經過寒石苑時,矛隼突然撲翅飛來,徑直向她肩頭伏落。見它無攻擊意態,她也就撤了掌力,心裡卻對今日如此安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