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垣心思深沉,也沒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比如她明明狠下決心答應了他,最後給她的仍是一杯毒酒,可見他心裡是何等的記恨她。
但以溫純的身體重活,琉璃又且知道朱儆給範垣照顧的好好的,先前陳府一見,雖然場面緊張看似令人擔心,但以琉璃對兒子的瞭解——小傢伙精神極佳氣勢十足,甚至還敢跟範垣針尖兒對麥芒,可見並不是個被欺負慣了縮頭縮腦,由此可推,範垣對他還不錯。
她畢竟也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代價,如今以溫純的身份出現在範垣跟前兒……琉璃心想:他的怒氣總該消散了吧,該不會真的還再弄死自己一次?
其實琉璃也有自己的小算盤:要知道她現在是溫純,假如範垣因為知道她是琉璃而想殺死她,也到底得顧忌親戚的情分,範垣雖然隻手遮天,在範府裡還是得聽馮夫人吩咐的,真到了那無處可逃的時候,琉璃便只管去求馮夫人保護著就是了,橫豎別人都不知她是陳琉璃,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除此之外,琉璃的另一個算盤,就是努力對範垣好些,別讓他再仇視自己,畢竟……她還想指著他,帶自己去見儆兒呢!
其實,在琉璃看見範垣還保留著她賠禮相送的鞋子那時候,似乎就知道了,範垣心裡,也許還沒有完全地討厭自己這個“師妹”。
琉璃覺著自己的小算盤打的還不錯。
只是琉璃沒想到的是,她所揣測的種種,從根本的癥結上就是錯誤的,所以如今這算盤能不能打響,或者是否會歪打正著到別的地方去,暫時就不知道了。
***
範垣去後,琉璃呆坐片刻,回顧方才那一抱,感覺……頗為欣慰。
這越發證明範垣尚且顧念舊情,也沒有再恨她恨的非要殺了她不可吧?琉璃一想到這裡,覺著心頭籠罩的陰霾似乎都散了。
這屋裡的丫頭們還在竊竊私語,不知道四爺為什麼突然來了,又到底跟姑娘說了什麼。
小桃大膽進來,試著問了兩句,琉璃裝傻不回答,小桃就也不說了,只默默地嘀咕說道:“都說四爺難相處,怎麼就肯往咱們這裡來?還是少來兩次罷了,每次見了他,我都覺著害怕,就像是見著一頭老虎……不對,竟比老虎還怕人,老虎一次只能咬死一個,四爺卻是一揮手就能讓那許多人頭落地呢。”
琉璃兩隻眼睛還紅著,聞言卻低頭笑了笑。
當夜,養謙回來,因應酬吃的微醺,便只過來探了一頭,怕酒氣衝撞了妹子,略坐了坐便去了。
溫姨媽倒是聽丫頭們說了範垣過來的事,因知道問琉璃問不出什麼來,就把丫頭們細細審問了一番。
丫頭們哪敢多嘴,都說無事,小桃私下裡對溫姨媽道:“四爺來了後,不叫我們在跟前,不知跟姑娘說了些什麼。”
溫姨媽問:“純兒是因為這個哭了的?”
“不不,”小桃忙否認,“是在這之前躲在帳子裡哭呢,四爺來了後……卻不哭了。”
溫姨媽想不出頭緒,就吩咐道:“那也罷了,以後不來就罷了,若再來,到底要留個人在跟前,倒不是怕有事,只是怕傳出去有人閒話。”
溫姨媽又叮囑眾丫頭:“這件不是大事,私下裡不許亂傳,免得給大爺知道了又要多擔心,也少不得責罵你們一頓,可都知道了?”
丫鬟婆子們便都應承。
初三日,方林兩位太醫仍舊來府裡給琉璃看診,正範垣在府內,便一併陪著前來。
兩位太醫先診了脈,又詢問最近藥吃的如何之類。
溫姨媽一一說了。方院長陪笑道:“之前陛下突然問我們姑娘恢復的怎麼樣,把我們申飭了一頓,說我們不盡心呢。其實我跟林太醫的看法,有兩個,其一,倒要試一試針灸的法子,其二……是要有人陪著姑娘說話,教導逗引她開口。”
溫姨媽聽“針灸”,面有難色,聽到後一個法子,卻連連點頭:“說的很是,回頭照辦就是了。”
突然範垣在旁邊說道:“既然針灸有效,那不妨先試一試。”
溫姨媽一怔:範垣自打在這裡,就惜字如金的少開口,沒想到一出聲就語出驚人。
林太醫笑道:“其實這法子年前就提過,只是姑娘害怕針灸,就沒有敢,如果能,就大好了。”
範垣看著琉璃,緩聲說道:“我想……表妹應該也想快些好起來,區區針灸又怕什麼?何況,又不是往手指頭上扎。”
在場的眾人都不解這意思。
只有琉璃突然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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