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朱儆點點頭,若有所悟。
最後,鄭宰思默默說道:“今日臣跟皇上說的這些,皇上可千萬別告訴人去,免得又生事端,且讓首輔大人知道臣跟您說了這些,恐怕……”
他頓了頓,低聲道:“反正這件事是沒法子的,從此死了這條心就是。”
這不動聲色之中,鄭侍郎已經把自己想表達的都給小皇帝種在心裡了。
鄭宰思之所以這樣做,是他揣摩透了朱儆的心理,小皇帝聰明,但也叛逆,他當然敬畏範垣,可因為範垣屢屢教誨嚴苛,不近人情的……所以小皇帝對範垣同時又有些憎厭。
再加上在出宮的時候鄭宰思又在範垣跟前挑了那麼一次。
他猜到範垣會“關心則亂”,但以範垣的性情,絕不會當面詢問朱儆。
然後,只要範垣跟朱儆不知為什麼再度起了爭執的時候,小皇帝想到此事,一定會做出點什麼來。
一切正如鄭宰思掌握。
當時鄭宰思跟朱儆訴苦後,小皇帝見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鄭侍郎如此,他反而不服,且心中已經想到一個法子。
那就是“賜婚”。
只不過出於某種心理,遲疑著並沒有說出來罷了。
這會兒恰逢時候,跟範垣爭執氣極,哪裡按捺得住,果然就嚷嚷了出來。
陳太監跟高統領在旁都看呆了,聽到小皇帝叫嚷,陳沖忙奔過去:“皇上,皇上……閣老息怒。”
朱儆因為從沒見過範垣這樣生氣的樣子,本能地嚇得後退。見陳沖護在跟前,才略覺心安。
範垣仍是直直地盯著他:“皇上你方才說什麼?”
朱儆已經不敢再亂嚷了:“我、我……”
範垣繼續問道:“皇上是要賜婚嗎。”
朱儆的淚花都掛在眼角了,恨不得放聲大哭一場,看看左右,除了陳太監,高統領,還有許多侍衛外,沒有他最想見、也最能依靠的那個人。
幾乎情不自禁地就叫出一聲“母后”,小皇帝卻又死死忍著,吸吸鼻子,昂頭道:“是、是又怎麼樣!”
陳沖見兩人竟似針鋒相對起來,眼前金星亂竄,不知如何是好。
誰知範垣緩緩道:“那麼,請皇上先給我賜婚吧。”
這一下,不僅是朱儆目瞪口呆,連旁邊的陳沖,高值,諸宮女太監侍衛們,但凡聽見的,一個個如痴如傻,好像看見了公雞生蛋,母雞打鳴,日頭從西邊升起,黃河水倒流。
連朱儆也忘了驚怒委屈,更忘了自己的初衷,只怔怔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範垣卻正經地拱手行禮,口中說道:“臣斗膽,請皇上給臣賜婚。”
朱儆好不容易嚥下一口唾沫:“給、給你賜婚?少傅……跟誰……婚配?”
範垣抬頭,雙眼望著朱儆。
目光沉沉,有未散盡的餘慍,也有一絲意味不明的淡笑。
他本來不想做到這一步的。
雖然小皇帝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琉璃也知道。
——溫家阿純就是陳琉璃,就是小皇帝朱儆的生母。
於情於理,絕不可以讓朱儆為他賜婚,確切的說,不能為他跟琉璃賜婚。
因為……讓兒子給母親賜婚,情何以堪。
但是朱儆竟然想給鄭宰思賜婚,當親耳聽見的時候,範垣心中的怒氣,實在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盛怒之極的時候範垣心想:既然小皇帝自己先開了口,那麼,自己又何必再顧忌……何不“成全”了他。
範垣垂下眼皮,把心橫起。
沉聲道:“懇請皇上,為我跟溫家阿純賜婚。”
第47章 抱住
要不怎麼有母子連心一說呢。
就在朱儆跟範垣在演武場“對峙”的時候,範府內宅,琉璃閒著無事,正跟溫姨媽學著做點女紅。
她的針線仍舊生疏的很,只不過若認真學,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做的更好些。
琉璃想起上次給範垣做的那個醜陋的荷包,從來也不曾見他帶過,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以範垣的身份,怎好戴那種粗鄙不上臺面的東西。
也不知他是不是早扔了。
不過也未必,以範大人那個緊斂秘藏的性子,也許又偷偷地放了起來,假以時日好拿出來嚇她一跳,就像是那面畫有他樣貌的牌子,還有那雙神奇的鞋子,一件一件的,卻像是一筆一筆的舊賬。
想到荷包,不免又想到了另一個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