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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儆見慣了他嬉笑自若的樣子,突然見流露出如此惆悵表情,大為驚奇:“若沒有聽錯,這是大好事,你怎麼好像不大高興?”
鄭宰思勉強一笑:“皇上,咱們還是繼續看書吧。”
“你有什麼事瞞著朕?”朱儆的好奇心發作,勢必不依不饒。
鄭宰思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才說道:“臣心裡有個人,只可惜是個求不得的人。”
朱儆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你是說,你心裡有了一個窈窕淑女,但不是你們家給你看中的哪個?”
小皇帝的語氣裡已經忍不住流露出驚喜。
對朱儆而言,宮內的生活實在是太過無趣死板,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上朝,聽課,習武,用膳,安寢……還要時不時地被耳提面命的訓斥,突然間聽到這樣的話,對天性好奇的小皇帝來說簡直是太過刺激新鮮、求之不得的新聞故事。
鄭宰思苦笑,看一眼朱儆。
朱儆見他不回答,便一跳而起,拉著他衣袖道:“到底是怎麼樣,那個女孩子是誰?是哪一家的姑娘,朕可認得?你倒是快說呀!”
“皇上……認是認得的,”鄭宰思嘆了口氣,幽幽然道:“只不過,臣不敢說。”
“什麼不敢說?”
“臣怕皇上會怪罪,也怕……有人會怪罪。”
鄭宰思行事爽快,從不肯瞻前顧後,向來是個最灑脫的人,如今卻流露出如此忌憚的樣子來,實在吊足了朱儆的胃口。
小皇帝自覺心裡好像有一隻小貓在不停地撓爪子:“朕、朕不會怪你,赦你無罪就是了,你只管大膽地說來,你要不說,朕才治你的罪!”
鄭宰思卻又看向旁邊。朱儆眼珠一轉,立刻先打發伺候的奴婢們都退下了。
鄭宰思這才上前,低低地在小皇帝耳畔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朱儆果然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是溫家阿純?”
鄭宰思有些赧顏,低頭道:“請陛下恕罪。”
朱儆呆呆地瞪了鄭宰思半晌,鄭宰思喜歡的是溫家阿純,這讓小皇帝心裡的確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想想看其實跟自己也沒什麼大關係。
朱儆問道:“你、你怎麼會喜歡阿純?”
當初人人都知道溫家阿純痴愚,且又是個啞巴。
而鄭宰思卻是個眼高於頂的風流才子,在小皇帝看來,他喜歡上那樣簡單的溫純,簡直、簡直不可思議。
鄭宰思道:“若說為什麼喜歡……倒也沒什麼原因,只是莫名地就喜歡罷了,許是緣分。這個等皇上大了就知道了。”
朱儆一愣,繼而擺擺手道:“這個有何必等朕大了?朕這會兒也是很喜歡溫家阿純的,不然先前也不會想讓她進宮當女官了。”
鄭宰思的臉色有些奇異,思忖說道:“可……可這大概跟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不同,畢竟,皇上並沒有想娶阿純,是不是?”
朱儆皺眉想了半晌,他畢竟是個才五歲多點兒的孩子,哪裡會想到那麼遙遠的事,便笑道:“這倒是。”
鄭宰思嘆了聲,摸摸鼻子苦笑:“可惜,臣也是白想念而已。臣跟溫家阿純也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朱儆復又詫異,突然想到方才鄭宰思說“有人也會怪罪”的話,便忙又問:“你剛剛說還有誰會怪罪?”
鄭宰思道:“臣指的,是首輔大人。”
“少傅?”朱儆又瞪圓雙眼,“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鄭宰思也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說道:“這個其實臣也不太明白,只不過,首輔大人不知從哪兒聽說了臣對阿純有心,很是不快呢……”
朱儆震驚非常。
但他再聰明,也萬萬想不到“範垣喜歡溫家阿純”這一節上去。
畢竟在小皇帝的心目中,範垣這種人,古板端直,只懂訓斥管束自己,處理朝政內務,而且他一直都沒有婚配,年紀又大,還有點兒不良傳聞。
綜合以上種種,小皇帝不知不覺中養成一個印象,隱隱覺著範垣一輩子就都是現在這種狀態,一早把他剔除了會好逑“窈窕淑女”的那種君子一類,更何況對方是“溫純”。
小皇帝抓抓額角:“他雖然是溫純的表哥,但卻也管不到她的終身上,他又為什麼會不高興?難道他們也給阿純選好了人家?”
鄭宰思笑道:“這個也未嘗不可能,也許已經挑好了比臣更強百倍的人,又或者,是因為我在首輔大人跟前兒一直都不討喜,所以才不想把阿純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