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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夫人走後,溫姨媽臉色不大好,琉璃知道是跟馮夫人所說的事有關,只是問起來,溫姨媽卻並不肯說。
這兩日,因為李氏早就回了李國公府邸,養謙索性連家也不回,跟溫姨媽兩個日夜也住在範府。
因哄著明澈喝了藥,又叫琉璃好好休息,養謙便來到外間,問起母親馮夫人的來意。
溫姨媽瞧琉璃不在跟前兒,才說道:“不要提了,你姨母說,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快些跟姑爺和離,也好保住你妹妹跟明澈無礙,也不牽連咱們。”
養謙聽了,先皺了眉。
溫姨媽搖頭道:“虧她想的出來,這時侯提這餿主意,因我一時沒有答應,她還要找你說呢。”
養謙不由笑道:“幸虧姨母沒跟我說。”
溫姨媽便問他是何意思,養謙想了想,道:“母親是知道的,當初妹妹沒嫁四爺之前,我就早想到了會有這樣一天,生怕禍事來臨,所以百般不情願。”
溫姨媽嘆了口氣,養謙卻又說道:“可如今事兒真的來了,一味驚怕退讓卻也沒什麼用,何況咱們一家跟皇上那麼親近,如果皇上執意要牽連,管他合不合離的,一樣能夠牽連。何況我先前不願意這門親事,多半倒是怕四爺虧待妹妹的緣故,如今他們夫妻竟是很好,我自然就放了心了,這會兒他落了難,沒有個落井下石的道理。只拼盡全力,聽天由命罷了。”
溫姨媽聽他這樣說,才唸了聲“阿彌陀佛”,放了心。
養謙安撫了溫姨媽,正要再出門打探訊息,卻聽門口說道:“四爺回來了!”
養謙還當是聽錯了,或者門上傳錯了。
誰知下一刻,就見門口處有個人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且說裡間兒,琉璃正抱著明澈,母女兩個昏昏沉沉地睡著。
正恍惚中,察覺有個人從後靠近,輕輕地探臂把她兩個一起抱住了。
琉璃一怔,緩緩睜開了雙眼。
身後那人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師妹,我回來了。”
琉璃渾身發抖,想回身,卻沒有力氣,只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
***
宮內。
朱儆從陳沖的口中得知了明澈病了的訊息。
又想到那個牙牙學語的女孩子,不知為何有些心亂。
等方擎回宮之後,朱儆詳細詢問了明澈的病情,方太醫道:“小姐像是受了驚嚇,聽府裡的人說著幾日都沒好生吃東西,看著比先前都瘦了,臣已經開了藥,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好好地服藥。”
朱儆皺眉又問:“那純兒呢?她一定很擔心了?”
方擎道:“其實夫人也有些咳嗽……應該是受了點風寒。”
朱儆揮揮手讓太醫退了,自己揹著雙手,原地來回踱步,猛地往殿門口走去,卻又生生停下來。
爆竹之聲越過宮牆飄入朱儆的耳中。
小皇帝步步倒退,一直回到了長桌之後,茫然坐了。
此刻外頭正是萬家燈火,閤家團聚的時候,連範垣……他也網開一面地放回去享盡天倫之樂了。
他卻還是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一個。
朱儆枯坐半晌,外間有一人匆匆來到。
鄭宰思上前行禮:“皇上。”
朱儆見他來了,勉強打起精神,不料鄭宰思不似平時一樣面帶微笑,只皺眉沉聲道:“皇上,有個人想要見皇上一面。”
朱儆詫異:“是誰?”
鄭宰思上前耳語了一句,朱儆變了臉色,忙站起來。
靈椿坊,陳府。
陳伯躺在榻上,臉色灰敗。
旁邊的大夫將銀針收起來,無奈地嘆了口氣。
直到朱儆急匆匆地從外奔了進來,小皇帝直接搶到床邊,叫道:“陳伯,陳伯你怎麼了!”
朱儆心慌意亂,這個時候,總不能連陳伯也要離他而去!
陳伯本正雙眼緊閉,聞言微微睜開眼。
朱儆望著他渾濁的眼神,心裡慌得很,失聲叫道:“陳伯,是朕,你、你別擔心,太醫也一塊兒來了,你要撐著!”
此刻太醫忙上前診脈,陳伯卻只盯著朱儆道:“皇上……你總算來啦,你別怕,我、我有話……”
朱儆握住他枯瘦的手:“你想說什麼?不著急,先讓太醫給你瞧瞧。”
陳伯掙開手,探入懷中半天才拿出來。
“皇上,”陳伯目不轉睛地盯著朱儆,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