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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挑著燈籠走近,把那幾本書撿起來放在桌上,才要退出的時候,卻瞧見旁邊的抽屜給拉開了一半,抽屜之中,若隱若現地有一沓東西。
第103章 寡人
陳伯望著那一沓東西,微怔之下,抬手拿了出來。
卻原來是幾頁卷著的紙,因被取出便隨之展開。
陳伯才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正在這時侯,外頭有腳步聲隱隱傳來,陳伯不假思索地,趕緊掖入懷中了事。
卻是巡邏的小廝們去而復返,提著燈籠叫道:“怎麼了?”
陳伯走出書房,又將房門關上,此刻那兩個侍衛之一也趕了回來,見大家都在,便說道:“才有個毛賊,已經給捉住了。”
陳伯道:“我略看了看,好像沒什麼丟失之物,幸虧發現的早。”
眾下人如夢初醒,又暗中驚心。陳伯道:“這次幸虧沒什麼事,大家以後巡邏可要加倍小心了。”
眾人都答應了,才都退了出去。
***
這一夜,宮中。
範垣被軟禁在麟德殿偏殿之中,思前想後,最後心中所惦念的,竟只是琉璃跟明澈兩個。
自打有了明澈,不管多忙,幾乎每天都要回家裡一趟,看看琉璃,再看看那小丫頭。
從最初抱也不敢抱,到慢慢地抱住了就愛不釋手似的,範垣才明白了為人父母的感覺,也漸漸地有些理解琉璃為什麼愛朱儆愛的比性命還要重要。
從鄭氏自戕,朱儆發難,至此種種彷彿都在他預想之中,但唯有一點是他料想不到的,那就是,對於琉璃跟明澈母女的思念之情。
正在出神,門外風動,有人悄然走了進來。
範垣抬眸看時,卻見是披著銀灰色狐裘披風的嚴雪。
燈火搖曳,殿內光影隨風變幻,範垣對上嚴雪的目光,緩緩地站起身來。
嚴雪也靜默地望著範垣,而在她身後,太監宮女們魚貫而入,手中竟各自捧著些托盤捧盒之類,上前放在桌上,收拾了半晌,竟佈置出了一桌數樣的菜餚酒食來。
宮人們佈置妥當,便悄悄地退下了。
先前在範垣眼底的思念之色早就斂去,就算是面對這滿桌酒餚,也仍是向來的處變不驚的冷漠表情。
範垣拱手行禮:“參見娘娘。”
嚴雪淡聲說道:“範大人不必多禮。”
說話間嚴雪已緩步走到範垣跟前,她瞥了範垣一眼,見對方垂著眼皮靜默無聲,嚴雪一笑,便在上位坐了。
嚴雪舉手斟酒,一邊說道:“範大人請坐。”
範垣站著不動:“不敢。”
“範大人不必拘束,”嚴雪道:“並沒什麼意思,只是天寒夜冷,擔心範大人受了委屈,所以特來探望罷了,怎麼,大人不賞光?”
範垣默然道:“這隻怕不合規矩。”
“規矩?”嚴雪長笑出聲,舉起一杯酒:“這可奇了,範大人什麼時候也這樣瞻前顧後起來?自我認識你開始,你何曾把什麼規矩放在眼裡?比如這後宮,你愛來就來,要去則去,誰還能管得了你?那會兒你不知道何為規矩,偏這時侯跟我提規矩二字,豈不可笑。”
酒水在杯中晃了晃,嚴雪慢慢地一口飲盡,看向範垣。
範垣默默地看著她:“你想幹什麼?”
“我想?”嚴雪挑唇:“我想看看範大人的下場罷了。”
範垣道:“要看範某人的下場,現在是不是為時尚早。”
“的確是有些早,只是我著實等不及了,請範大人見諒。”嚴雪笑看著他,道:“這些菜餚都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怎麼,難道不合大人的口味?”
範垣不語。
嚴雪道:“或者,是怕我在這些東西里下毒?”她說著,舉手夾了兩樣菜餚吃了,“果然你變了,先前是何等的果決,現在卻彷彿婦人一樣怯懦猶疑。”
嚴雪抬眸:“你要是怕有毒,我就喝給你看就是了。”
她舉手去拿範垣跟前的那杯酒,範垣俯身一擋。
嚴雪突然順勢一反手,竟攥住了他的腕子。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俯身,目光相對,範垣看著嚴雪眼中水火交加,道:“阿雪。”
嚴雪眉峰微蹙,卻不言語。
範垣的聲音不再如之前那樣冷,帶一點溫:“先前我出自私心相求於你,的確是我欠了你。”
嚴雪冷笑了聲:“不管如何,都得是我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