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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了太陽,琉璃起身吃了早飯,又逗了一會兒明澈,突然又想起滿月禮一節,便在屋裡各處找了找,並沒發現有什麼東西。
心中一合計,許是範垣放在書房裡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忘了,還是故意的沒告訴她。
其實琉璃心裡明白,以範垣的為人行事,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的忘記了,既然他連說也沒有跟自己說一聲,必然是有個緣故。
琉璃本想去範垣的書房找一找,思來想去,還是等他回來問問罷了。
***
且說這日早朝散了後,朱儆回宮,才過環翠宮,就聽見有女孩子的笑聲陣陣傳來。
朱儆略聽了聽,問陳沖道:“是不是又是鄭家的那兩個女孩子?”
陳沖說道:“今兒是十五,只怕她們是進宮來探望夫人的。”
朱儆點點頭,前面拐彎,就見廊下有兩個女孩子正對面站著,一個道:“你還笑呢,好好的把我東西弄壞了,看我不告訴娘娘去。”
另一個說道:“我又不是有心的。姐姐饒了我吧。”
朱儆站住了,故意咳嗽了聲,那兩個女孩子聽見,忙都垂手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也不再說話。
原來這兩個女孩子,大些的叫鄭佳慧,另一個叫鄭佳穎。
佳慧十三歲,佳穎跟朱儆同歲,都是十一。
這鄭家兩個小姐是堂姐妹,跟鄭氏夫人是親族關係,年前因鄭氏夫人病倒,兩人便常進宮探望,是以朱儆也知道。
因為這兩個女孩子跟朱儆年紀相仿,倒是讓朱儆喜歡,且兩人一個活潑外向,一個卻內斂乖順,倒是讓這靜寂枯燥的宮廷多了幾分生趣。
朱儆走到跟前兒,兩人屈膝行禮,口稱:“參見皇上。”
朱儆負著手道:“你們在吵什麼?”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鄭佳穎道:“回皇上,我方才不小心把姐姐的一朵珠花弄壞了,她就要去告狀呢。我在求她別說。”
鄭佳慧欲言又止,只悄悄看了朱儆一眼,便低下頭去。
朱儆道:“一朵珠花罷了,有什麼要緊的,也值得告狀,夫人靜靜的唸佛,你們是來探望的,難道反而生事?”
鄭佳穎有些害怕:“是。我不敢說了。”
佳慧卻柔聲柔氣地說道:“請皇上恕罪,原本是並不會真的告訴娘娘。只是想讓妹妹知道些厲害,不要再如此毛手毛腳的。”
朱儆望著她:“如果是這樣,自然不會怪你。是什麼珠花壞了?給朕看看。”
佳慧的手中握著一朵四分五裂的珠花,輕聲道:“回皇上,其實沒什麼要緊,也並不是什麼值錢之物,只不過因為是、是我娘留給我的一件遺物,所以才敝帚自珍的……求皇上別責怪。”
朱儆一震:“原來你也……”
他盯著鄭佳慧,卻見女孩子神色微微侷促,眼圈有些發紅。
頃刻,朱儆才道:“這沒什麼,你愛護舊物,是你一片孝心,朕怎會怪你?”這時侯聲音卻也溫和了許多。
佳慧忙道:“多謝皇上。”
朱儆又看看兩人,目光在佳慧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這才轉身進殿去了。
稍後,朱儆吩咐陳沖道:“去撿一支好的珠釵,賜給鄭家佳慧。”
陳沖望一眼朱儆,過了會兒才道:“遵旨。”
正要去,朱儆卻又道:“等等,還是不必了。”
陳沖疑惑地看著小皇帝,朱儆皺眉道:“算了,撿兩支,分別賜給鄭家姊妹吧。”
陳沖領旨去庫房取了兩支釵子,叫小太監捧著送去普度殿。
往回的路上,卻正遇見了範垣,陳沖便把珠釵之事告知了,又道:“皇上好像覺著鄭家的佳慧不錯,起初只特意說給她,後來才捎帶上了鄭佳穎。”
範垣同他目光相對,一笑道:“真是苦心孤詣。”
陳沖低下頭去,突然喃喃道:“再過了年,皇上可就十二歲了,這如果是先皇太后在,只怕已經早早地給皇上琢磨正宮娘娘了呢。”
範垣不答話,只轉頭看向普度殿的方向。
越過重重宮闕屋瓦,似乎能看見普度殿青色的簷角,以及那有些燻人的香菸氣息。
範垣不想見這位鄭氏夫人。
兩個人上次碰面,還是在陳琉璃死後的那一天。
那天範垣前往普度殿,殿內香菸繚繞,太過濃烈的煙霧侵入他的眼睛鼻子,讓他的雙眼痠澀幾乎流出眼淚,同時那煙氣好像橫梗在他的喉頭跟鼻端,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