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⒃汲兇狻!�
秉忠嘆道:“為時已晚了。”
正說著,杜老闆走了進來,依舊是面容慈祥平和的樣子,可往日常放在臉上的笑容,此刻卻已經沒有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段孚之從椅子上站起。
杜老闆盯著他看了兩眼,跟秉忠打了個招呼,然後坐了下來,段孚之性情急躁,見他不聲不響,早急的搓起手來。
杜老闆抬起頭,看著段孚之:“你現在急也沒有用了,那句話是怎麼說的?煮熟的鴨子跑了,唉,應在兄弟你身上了。”
“誰!是誰!”段孚之怒道,手在紫檀茶几上用力一拍,只捶得上面的茶碗噼啪一聲濺出茶來。
杜老闆看了一眼秉忠,一張胖臉上帶有一絲無可奈何,也帶有一絲佩服:“問羅掌櫃就知道了。”
“孟老闆?”段孚之第一個念頭就想到善存,轉頭瞪著秉忠,“他不是說不摻和這件事嗎?”
秉忠搖頭道:“段老哥呀,你的精明都跑到哪裡去了。老爺要算計這一百六十口鹽灶,還犯得著花時間逗你玩嗎?”
“那是誰?是……”段孚之吼道,他急怒攻心,一時無暇細思,但他人畢竟也算精明,忽然之間明瞭,一雙眼睛驀然失神,軟坐在椅子上,只喘著粗氣。
杜老闆看著秉忠,緩緩地道:“靜淵這個孩子,如果不能為孟老闆所用,只怕將來……。”他的話卻沒有再說下去。
秉忠默默不語,爭鬥了半生奔忙了半生的他,在一瞬間,覺察到心中一絲老意。
第一卷 洪流 第四十五章 小別(1)
【此章有船,慎入】
在鹽場闖蕩幾十年的老字輩鹽商,這一次,全栽在一個年輕後生手裡,段孚之鬱悶難當,臉色陰沉。杜老闆一張圓圓的胖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溫言道:“我們這些老人,一輩子見過多少勾心鬥角的事情。平日你嗓子裡咽著,嘴裡嚼著,筷子夾著,眼睛盯著,腦子想著,累還是不累!兄弟,趁這個時候,休息休息,年輕人總有他們的時運,不過這個人的時運,總敵不過這天下的時運。我們走過的這些路,他們現在正高高興興走著,就讓他們先高興一會兒。”
秉忠聽了,心中亦有感觸,輕輕嘆了口氣。
杜老闆道:“可惜秉忠兄的錢莊,這一下,呂家的爛賬可是堆你手裡了,呂家的錢,也要全部抽走了。”
秉忠微微苦笑,沉吟片刻,道:“井灶不景氣,北方又急需我們清河的鹽,如今銷鹽所到的各地農村年景還好,鹽運倒是可能轉旺,他們拿到這麼多鹽灶,當會大賺一筆。而他們一接到手,鹽價就要漲風,我們或許也能跟著這陣風賺點錢,我呢,損失也不會過大。”
段孚之哼了一聲,憤憤地道:“我們給自己鋪好了床,他連鞋都沒脫就爬上去睡了,撿了這麼大便宜,你倒想得開!你們孟家這個姑爺,有沒有一絲半點把孟老闆和你放在眼裡?”
秉忠淡然一笑,起身向段孚之和杜老闆拱手一禮,默然而去。
………………………………………………………………………………
靜淵回來的時候,楠竹正給林夫人捶著背,林夫人捧著個手爐子,用墊子墊著,墊子上織著藍色細紋,絲絲纏繞。林夫人見靜淵眉梢眼角微露喜色,笑道:“可是心裡一塊大石頭放下了?”
靜淵笑道:“忙了這麼些時日,終可以休息一陣子了。”
靜淵說了和歐陽松收購呂家鹽灶的事。林夫人聽了,不由得點頭:“連孟善存要當商會會長,也是從省里拉了人來幫忙,看來這道理倒是不錯:錢要和權鬥,兩方都會遍體鱗傷,誰也沒有好下場。自古以來商場上要得意,無不是權錢聯合。”
靜淵道:“歐陽松也投了不少錢。”
林夫人道:“你能和他聯手,可見你聰明識時務,眼睛準,不枉你爹培養一場。”
靜淵一笑,卻忍不住尋著七七,林夫人知他此時恨不得兩肋生翼,原本再想說一句話,見他今日高興,也不願掃他的興,便忍住不說。笑道:“至衡剛收了冬菜回來,現在屋裡歇著呢。”
靜淵幾乎沿著走廊是一路小跑,近半個多月周詳計劃,費盡心思,看穩了時機、找準了磧口,僅用半日時間,便搶走了羅秉忠和鐵公雞段孚之計劃周詳的生意,想起那火燭通明、簽字立約的場景,感到那快刀斬亂麻、將欲取之物裝入囊中的歡欣,心中暢快,只想趕緊回到妻子身邊。
七七坐在窗邊的桌旁,背靠著窗子,走廊上的光線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