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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老葛就那麼靜靜地聽著,偶爾輕聲呷一口酒。
我講完之後,老王說,其實女人又好女人,就是看你能不能碰上,別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我跟你講一講我的事兒吧!
於是老王就講。
老王說,我那時候,和我娘從山東要飯走過來的。那年正趕上饑荒。
那可是真苦呀!好不容易,我和我娘走到了吉林那邊,尋思,那邊的生活還可以,就住下吧。
我搭了一個茅屋就算有個家了。
房子近處有一戶人家,有個老婆子和她女兒。我就尋思,問她們借點種子,咱種地吧!
然後我就去她家。她家沒有勞力,日子過的也是苦。
可還是借給我一些種子,我就開荒種地,後來我才知道,她們把僅有的口糧給了我們當種子。
那姑娘就出去給人家幹活,換點口糧吃,可這哪夠吃呀!
我那時候也是出去給人家乾點活,咱畢竟是個男的呀!掙的多點,也就剛夠我和我娘吃的。回家我就伺弄那些農作物。
有一天,那姑娘跑過來說,她娘死了。我們就過去給她娘料理了後事。
回去後,我娘就跟我合計,那姑娘現如今也孤苦伶仃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咱跟她也算是有緣吧,誰也別嫌誰,就一塊兒過吧!
我倒是滿心高興,就是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
我跟那姑娘一說,姑娘就臉紅了,那意思也就是答應了。
正趕上這時候,我娘病倒了。
找來個大夫一看,癆病!
大夫說,沒事,花點錢就治好了。
可哪有錢呀!
那姑娘咬咬牙說,我想辦法。
後來,那姑娘果然弄來了錢,抓了藥,熬了給我娘喝,然後在身邊照看我娘。
我娘快好的時候,那姑娘不行了,身上浮腫的變了形。
我一再追問才知道她去賣血了。又再加上操勞,照看我娘,還省出來一口飯給我吃就不行了。
後來那個姑娘不行的時候,就跟我說,咱就算結婚了吧!我就是你們王家的人了,省得我死後還是個孤魂野鬼。
我就哭了。說算,算。你就是我媳婦,我再也不娶了。
然後我就在那姑娘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那姑娘笑了,然後閉上了眼睛。在最後,我見到有一大顆眼淚從她眼角滑下來,滾到枕頭上。
就這樣,到現在我還一直沒有結婚,可我滿足了,有了這麼一個姑娘曾經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我也就不再想別的了。
老王說完喝了口酒。
然後我們都抬頭看月亮。如果不抬頭的話,眼淚就淌下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和老王就都瞅著老葛。
老葛說,該我了?那我也講講吧。
老葛說,我這個人天生就不適合結婚。年輕的時候在新疆放馬。
那時候真好,遼闊的草原,馬群。
有一次,我騎著馬看落日。
太陽在天邊慢慢落下去了,真美呵!
後來我看到不遠處山頂上有個姑娘坐在那兒也在看夕陽。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兩條大辮子拖在後面,坐在那兒,兩隻手抱著膝蓋,目光望著天邊出神。
當時的場面美極了。
藍色的天空下,草原,姑娘,落日。
我就在馬上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我和老王問,後來呢?
老葛說,後來我就騎著馬走了。我再也沒有見到過她。我也不需要再見到她了。
當時的情景可以成為永恆的。
遠處瞎眼老頭的二胡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夜,那麼靜。
月光如水。
《詩人自傳》
梅花在院子裡象某個人的笑臉在綻放。
春天象一隻蟄伏了一個冬季的老鼠無聲無息有躍躍欲試地醒來。
在這個明媚的春天的清晨,我換下了穿了一冬的棉袍,穿上了春季的單衣。
站在窗前,我感覺到清新充滿了全身。
“心硯!”我陡地一聲吆喝,“來呀,筆墨伺侯!”
心硯弓著腰,踮踮地跑來:“公子,怎麼著?”
“筆墨伺侯!”
“公子,又有靈感啦您!”
“別嬉皮笑臉的,“我喝斥心硯,“懂嗎你!我要寫詩啦!別他媽不給我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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