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輕聲喃道:
「這江聲……真熟悉。」
回京的途中,由懷寧陪同先到晉江。晉江工程即將完工,從此以後再也無人受水患之苦了。
現在,她安心了。
不遠處有人在聚集。是朝中官員在那裡焚香祝禱啊……她本想上前湊個熱鬧,忽然間,一名官員往這兒看來。
「孫子孝?」她吃了一驚。糟,被認出來了!
「懷寧兄!」孫子孝叫道,撩著袍角往這快步走來。
「他是誰?」懷寧問。
「孫子孝啊,懷寧,你忘了嗎?他本是國子監派去戶部的監生,如今他已是戶部官員了。」她很與有榮焉地說道。
「我沒忘。」只是在晉江那段日子,他與孫子孝沒有說過幾句話,用不著這麼熱情。
「懷寧兄,好久不見。」孫子孝來到面前,略嫌激動。「你、你跟一郎兄還、還活著嗎?」完全無視阮冬故的存在。
「嗯。」
「那麼……阮大人他當真……」
「死了。」懷寧毫不心軟地說。
孫子孝眼眶微紅,低聲問:
「懷寧兄,請告訴我,阮大人葬於何處,不管多遠,我一定去上香。」朝中只傳來阮東潛的死亡,卻沒有說明葬於何處。既然鳳一郎與懷寧還活著,絕不會容許阮東潛與無名屍共葬。
「……我忘記了。」
阮冬故擠眉弄眼,瞪著懷寧看。
懷寧勉為其難地改口:「鳳一郎將骨灰帶在身邊。」
孫子孝一怔。「帶在身邊?那怎麼行?應該讓阮大人入土為安啊!是要埋在祖籍常縣,還是要選一塊風水良佳之地?我來幫忙吧,至少要風風光光地下葬啊。」
對於不想答或懶得答的問題,懷寧一向是閉上嘴,當作沒有聽見。
「孫大人,等鳳一郎帶她看完如今的太平盛世,自然會葬於邊關,與她的兄弟共眠該處。」阮冬故微笑道,這也正是她的心願。
孫子孝驚異地看向她。「姑娘你……」聲音好耳熟,耳熟到簡直是……
「是阮大人的妹子嗎?」有人驚喜地上前。
哎啊,是書生。阮冬故同樣驚喜,瞧見他一身官服,正要上前恭喜,懷寧暗自扯了下她的衣袖,她立刻沮喪地停步。
「……嗯,是妹子。」她不情願地答道。
那書生鎖住她的雙眼,輕聲道:
「果然跟阮大人說的一樣,你跟他生得一模一樣……」
「這樣你也能看得出來?」太神了點吧?
「阮小姐你有所不知,在下畫了阮大人的肖像長達半年,他的容貌我絕不會忘記,你簡直跟他一模一樣……」那雙有神的眼眸豈止神似,根本是出自同一人了。
這世上,大概也只有阮姓自家人才能有這樣程度的雷同。書生遲疑一會兒,道:「阮大人曾說過,他有一對雙生妹子,一個許給一郎兄,一個則是懷寧兄,想必阮小姐你是懷寧兄的……」邊說邊看向懷寧,卻見懷寧東張西望,完全當她隱形。甚至很惡劣地退了三步遠,保持距離。
阮冬故微眯眼,瞪著懷寧。沒人當真的好不好?有必要閃成這樣嗎?她直覺要拱拳恭喜書生,後來自覺動作太過粗魯,只好勉強撤下。
她在邊關多年,曾收到他捎來的喜訊。書生應試科舉,雖無一甲之名,但好歹如他所願,是個官了。
「但願大人從此為民謀福。」她真心道。
「在下以阮大人為表率,入朝為官後,所言所行,絕不辱沒阮東潛三個字。」
她聞言,內心感激,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不知道未來書生會不會變,至少此時此刻,他有為民之心,那就夠了。
「阮小姐,你能否拉下面紗,只要一會兒……」
懷寧攏眉,冷聲道:「不可能。」
書生尷尬地連忙擺手,道:「在下並無任何冒犯之意,只是、只是當日阮大人離開晉江,在下來不及向他道別,如今他……在下只是想看阮大人……。」說著說著,語音漸微,懷念之情畢露。
阮冬故暗歎,打起精神笑道:
「何必呢?人都走了,惦記著他,他反而覺得愧對各位。對了,你們在焚香祝禱什麼?」今兒個是好日子嗎?她記得這裡工人多迷信,所以當年她聽一郎哥的建議,入境隨俗,上工前必焚香求平安,如今已要完工,是該再隨俗一下。
「咱們在遙祭阮大人的亡魂。晉江工程他有一份,如今完工之日可期,他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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