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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手抖心慌的,褲腿被柵欄掛住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叫她的是班上的文娛委員鄭蘋蘋。
子言有些氣急敗壞的回頭。
鄭蘋蘋穿著件碎花的喬其紗短裙,整齊的留海下是一雙瞪得過分大的圓眼睛,蝴蝶結的頭箍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搶眼。她站在林堯的身邊,那個人依然穿著整潔的白襯衫,袖口鬆鬆的挽起,右臂上掛了道醒目的兩道槓標誌,正遠遠看著她,臉上雖然保持著一貫的平靜,嘴角卻似笑非笑地微微翹起來,彷彿覺得很有趣。
這笑容雖然沒有包含什麼幸災樂禍的意味,但是顯然將子言眼下的狼狽放大了數倍。她恨恨地用力一抬腿,就聽見“嘶”的一聲輕響,是布料撕裂的聲音。
於是整整一個上午,子言都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唯恐被人看見長褲上被勾破的那個大洞。
這個林堯,簡直就是上天有意派來與她為難的剋星!子言捂著臉欲哭無淚,除了期末考試一比高下,她再也想不出能挽回顏面的機會。
六月的天氣叫人汗流浹背,教室窗外的大樹上,蟬鳴聒噪。
四年級的期末考試終於在她前所未有的盼望中來臨。
子言以語文100、數學99的成績結束了四年級的學生生涯,毫無疑問地又贏得了一張三好學生的獎狀。父親買了一副嶄新的跳棋當作獎勵送給她,她卻一直在跟自己生著悶氣。
也許這世上真有沈子言超越不過的人,但是無論如何,子言都不希望那個人會是林堯。
然而結局就是那樣殘酷,林堯的雙百分令子言先前的期待與努力全部落了空,整個暑假,她都沉浸在無邊的失望與懊惱之中,這種沮喪的情緒一直蔓延到新學期開學都沒有痊癒。
不是冤家不聚頭
五年級的教學樓坐落在學校風景最好的一隅,簇新的樓房前有大片的水塘,夏天開滿了蓬蓬的荷花,紅的粉的白的交錯,爭先恐後地從水面冒出來,像極了一張張孩兒的臉,團團的笑著、鬧著,無憂且無慮。
報名的時候班主任黃老師笑眯眯地點頭:“子言是三好生吧?聽陶老師介紹過你,新學期要繼續努力哦。”
她睜大眼睛,有點害羞,心裡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和藹親切的語文老師。
當黃老師的學生其實是件很容易快樂的事。
她總是輕聲細語的對子言講話;喜歡親自動手為子言梳理蓬亂的頭髮;常常把子言叫到辦公室,變戲法一樣從抽屜裡掏出零食和水果,或者遞過來一支紅筆,溫和地說,子言幫我改改其他同學的作業好嗎?
可是就連這種前所未有的溫柔,都要與人分享。
黃老師對林堯的喜歡一樣溢於言表:上課經常點他的名;表揚他的字寫得好;批改作業時也常常會叫上他幫忙;最重要的是他依然當著副班長,並且兼任了少先隊的大隊長。
她打從心眼裡不歡迎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插班生——這個人驕傲自大,目空一切,總而言之是極端惹人討厭,其實根本就不適合當班幹部。
林堯什麼時候也出一次糗就好了,子言託著腮想,如果他出糗的話,也許黃老師就不會那麼喜歡他了。
這個內心深處的聲音一直徘徊左右,幾乎快要按捺不住的浮出水面。
黃老師又提問了,子言的右手舉得幾乎有點痠痛,最後站起來的依然是林堯。
如果眼光能夠傷人於無形,那麼此刻林堯身上應該早已遍體鱗傷。子言冷冷地瞪向那個人,後者雖然站得筆直,兩手卻故作深沉的插在褲兜,一邊回答問題,一條腿一邊有節奏的隨著說話的頻率輕輕抖動。
連站起來回答問題都不忘記耍帥,也不知道要耍給誰看!子言恨恨地想。
黃老師顯然也發現了林堯的小動作,她的聲音溫和不失風趣:“問題回答得很好。林堯同學長得一表人才,風度也很瀟灑,不過在課堂上太瀟灑了也不好啊。”
女生們全都捂著嘴,紅著臉,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只有子言忍俊不禁,敲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肆無忌憚的笑過了。
班上同學隨即也跟著鬨笑,有人吹口哨,還有人用力捶著課桌,一時間教室氣氛活躍到了頂點。
在一片喧囂聲中,林堯的表情依然相當鎮靜,沒有半點窘迫,他緩緩坐下來,坐姿非常端正。子言頗感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他似乎感覺到了,慢慢轉過頭來,一雙眼睛不偏不斜正好與她撞個正著。
他的眼神如秋水一般沉靜,兩人這樣直直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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