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著,子言忽然害怕起來,忙不迭地移開視線,臉瞬間就紅了,彷彿剛剛受窘的人是自己。
帶頭嘲笑他,卻被人家捉個正著,真是心虛,真是無地自容!子言悻悻的想,下次再有這樣的機會,一定不能再被反將一軍。
這個下次,來得很快。
星期六下午最後一堂語文自修課,恰逢子言輪值監管紀律,為了防止學生利用這段時間寫家庭作業,黃老師特地叮囑子言要把這些違反紀律的學生名字記黑板上。
坐在講臺上的子言有點百無聊賴,這種得罪人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有時其實不必太認真。
快要下課的時候,裴蓓走上講臺低聲說:“子言,真有你的!好多在做家庭作業的你都不記名字,萬一有人向黃老師打小報告怎麼辦?你好歹記一兩個應付應付吧。”
“都有誰啊?”子言心不在焉地問,還沒從窗外荷葉尖上停的一隻紅色蜻蜓翅膀上回過神來。
“好多人啊,……”裴蓓心無城府地點了一長串名字。
子言的睫毛終於一抖,她敏感的聽見一個名字。
班上大多數同學都知道,林堯同學課業之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打乒乓球,這次違反紀律,一定是為了節約課外時間去打乒乓。
絕好的機會,而且理由冠冕堂皇。
她起身拈了一隻白色的粉筆,寫他名字時忽然手指一顫,粉筆頭被捻斷了一截,白色的粉屑紛紛落下來。
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寫他的名字,就是板書不太滿意,她正歪著腦袋琢磨著要不要擦掉重寫的功夫,下課電鈴已經震耳欲聾的響起來,子言感覺後腦門驟然一涼,彷彿有誰的眼神像小李飛刀般颼颼地飆過來,將她牢牢釘在了黑板前。
良久良久,子言都沒有敢回頭看那人一眼。
林堯毫無疑問被請進了黃老師的辦公室。
傍晚的天氣,吹來的風開始有點涼意,夕陽斜掛在一隅,漫天鋪滿濃烈的晚霞。
子言站在操場上,青綠的草皮磨在腳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衣袖的一角被風吹起,她忘了要伸手去撫平。
第一次沒有跟裴蓓一起回家。
沒有一絲喜悅與報復得逞的快感,她甚至覺得自己這種行為不夠光明正大,簡直有點公報私仇的嫌疑。
呆呆坐在操場的草地上,遠處有一群不認識的少年在踢球,跑步聲、球飛來飛去的呼嘯聲、清脆的哨子聲,西邊的太陽像個鴨蛋黃,一群鴿子擦著教學樓的屋簷飛過,發出歡樂的咕咕聲,彷彿只有她不快樂。
“嘭”,一隻低空飛來的足球準確地擊中她的後背,痛得眼淚瞬間就迸湧而出。
藉著這一擊的力量,懊悔的淚水終於大顆大顆墜落下來,氳溼得腳跟周圍一小片綠草開始慢慢滲出墨綠的暈圈,直到眼前出現一雙雪白的運動鞋。
子言淚眼模糊地抬起頭,是林堯。
這個時候來拯救她的落魄,接受她的懊悔的人無疑是天使。子言心裡想。
林堯不是天使。至少此刻不是。
一向白皙的面孔染了淺淺的緋紅,下嘴唇一排齒印清晰可見,往日平靜淡定的表情不復存在,林堯的胳膊伸得筆直,一隻修長的手指直指她的眼睛,那嚴肅而悲憤的神色令她不由自主往後瑟縮了一下:“沈子言!”
他一把扯住了她的書包帶,試圖把軟癱在草地上的沈子言拽起來,“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樣針對我——上課領頭嘲笑我;那麼多人違反紀律,你只記我一個人的名字!沈子言,你真不可理喻!你嫉妒我!你就不能允許別人比你優秀是嗎?”
統統被他說中。
她知道自己的辯解是軟弱無力的,“不是,不是這樣的,對不……”
她是後悔的,她是擔心的,她是想道歉的,那麼多話湧在喉口,反而堵得她說不出來,只能本能的抓住書包不放。
脆弱的書包帶經不起兩人的大力拉扯,斷裂得相當乾脆,書包裡的課本飛出去幾米遠,文具盒和作業本撒了一地。
不是冤家不聚頭(2)這個場面是誰也沒有預見到的,她怔怔看著一地的狼藉,林堯也顯得有幾分狼狽,手裡還扯著斷掉的另一根書包帶。
子言一句話也沒有說,蹲下來默默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
“沈子言,把書包給我,明天還給你,保證跟原來一樣。”林堯的聲音顯然恢復了平靜。
這不是道歉。林堯從來就學不會對人道歉。
這件事情是他違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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