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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琪暉說是不準褚月妍再出門,褚月妍可不見得就會照辦。
褚琪暉站在那裡沒動,面對大門口的只是側身的一個影子,臉上的神色隱在緩緩降臨的夜幕之下極不清晰。
聞言,他卻未語,只是緩緩抬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不管?
還是由著褚月妍背地裡去和蘇家兄妹糾纏?
長林的心裡頓時冒出一片徹骨的寒意,眼睛瞬間瞪的老大。
褚琪暉沉默良久才轉身一步一步朝大門口走來。
外面的天色還沒有全黑,他的面部輪廓也隨著逐漸逼近的腳步點點呈現清晰。
面孔還是那張面孔,儒雅而清俊,但是眼底神色卻帶著長林看不懂的陰冷和暗沉。
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行過長林身邊。
長林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讓,他卻突然止了步子,抬手輕輕壓在了長林肩上,慘然一笑道:“不管怎樣,褚潯陽還有一句話是說對了的本宮,不能做叫父親心寒的事。”
因為他不是嫡子,所以如果讓褚易安厭棄了他,那麼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如今他唯一的依仗,唯一比褚琪楓出彩的地方就是佔據了太子長子的這個位置,一旦激怒了褚易安,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長林的心中又是抖了抖
他不想為此而激怒褚易安,所以選擇作壁上觀,但是卻讓褚月妍去出頭?
這便是要捨棄褚月妍,將她推做鋪路石了?
到時候就算東窗事發,褚易安再怒,也不能遷怒於他,因為他勸過了,也警告過了,一切
都是褚月妍自作主張!
是什麼人說皇長孫的性情敦厚溫和的?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皇室之家所有人的血液裡都不容許有這樣的弱點存在吧?
“是!”長林垂下眼睛,重重的應下一個字。
褚琪暉於是舉步跨了出去。
時間回溯。
錦畫堂裡,褚潯陽見過褚琪暉之後就直接回房,一聲不吭的坐在了榻上。
那張睡榻是擺在向東的視窗,正對花園,窗子刻意開的低了些,平素坐在這裡,無論是對弈還是看書,都能順帶著賞花觀景,即便是最無聊的時候,褚潯陽也習慣於趴在那視窗看著外面的園子想事情。
然則這次反常,她隨意的往那裡一坐,再就一動一不動,手邊擱著的書本和花繃子也全都視而不見。
外面的天氣晴好,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屋子裡的氣氛就莫名讓人感覺出幾分肅寒的冷意來。
“郡主”青藤謹小慎微的開口,神色之間再不復平日裡嬉笑怒罵的模樣,一句話斟酌了許久才問出口,“您生氣了?”
以前的諸多事情,褚琪暉就算是做的再過分,褚潯陽也看的很淡。
可是這一次
無可否認,就連青藤也能感覺到她渾身沸騰而起的冷意和殺意。
褚潯陽抿抿唇,神色之間沒什麼改變,想了一下突然道:“你看看青蘿在做什麼,如果沒事的話,就叫她來見我。”
“是!”青藤應了,小心翼翼的又瞅了眼她的神色才輕手輕腳的轉身走了出去,不多時迴轉,卻還是她一個人。
褚潯陽挑眉:“青蘿不在?”
“她出府去了,應該為著郡主之前的吩咐。”青藤道,“郡主若是著急,奴婢這就派人去找她回來?”
“不用了,等她回來吧!”褚潯陽搖頭,“你也去忙你的事吧。”
“嗯!”青藤點頭,略帶憂慮的又偷偷瞄了她一眼方才退下。
褚潯陽的目光不經意的微微一瞥,瞧見手邊放著的花繃子,撿起來又覺得心緒不寧,遂又放下,猶豫再三,還是去了前院褚易安的書房。
褚易安手中總攬著戶部、刑部和禮部,又需要協助皇帝處理一些政務,白天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宮裡的。
褚潯陽這一趟過去,他果然也是不在。
“參見郡主!”院子裡把守的侍衛都知道褚易安對她沒忌諱,故而也沒攔著。
“嗯!”褚潯陽略一頷首,徑自進了書房。
在某些方面,褚易安的喜好和她相同,都喜歡簡潔明亮的佈局,這間書房裡的取光角度極好,一張寬大的桌案,數個高大的書架立在牆邊,古樸之中透著大氣,卻唯獨欠缺著奢華的作風,讓人覺得會配不上他一國儲君的身份。
褚潯陽這日的心事沉重,漫無目的的在屋子裡走過一遍,幾乎將這屋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