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窗外,恰泉亭日暮。
泉旁那株白梅似乎含苞了,陸菀遠遠望著看不真切,回頭道:“我去梅邊看看去。”
如煙放下女紅,起身去拿外衣,“多添些衣服再走,晚上別又凍得咳嗽。”
陸菀由著她穿戴,笑道:“你在屋裡待著,我自己去。”
簾外擁紅堆雪。
於是,當側雪、恪澤和一個男子走近時看到的場景,即便是那株潔淨的白梅,在這個女子身邊,也只能是陪襯而已。
裹在銀狐裘中的女子,背影對著來人,青絲被微洌的山風吹得四散。
那個男子冷峻的表情,又那麼一剎那,柔軟了起來。
側雪急道:“這麼冷的天氣,還在風力站著。”忙忙得跑上前去了。
恪澤笑喊;“小心別滑著。”
陸菀微微回頭,側雪一把抓起她的手,埋怨道:“手都涼了,還站著,如煙做什麼去了?”
“ 越發沒個安靜時候了。好容易躲這裡來,你又來嘰嘰喳喳鬧人。”陸菀笑著。
“我還帶了朋友來鬧你呢。”側雪大笑。
“除了恪澤哥哥,還能有誰?這別館哪,我已打算好送你做嫁妝了。”
見到陸菀時,蕭行野心底似乎莫名的滑動了下,不是因為眼前人絕美的容顏。這個女子,柔弱的似乎連銀狐的皮毛都能刮破她晶瑩的肌膚,但外表之下,一泓星眸卻透著堅強的氣質。
父親的棺木運送回府時,他不是恍惚在美麗溫柔的母親臉上見過麼?
他美麗的母親,決然的,用父親的長劍抹開了如玉般的脖頸,倒在自己面前。
他曾經那麼恨母親,那個不願為了他再眷戀這個世界的女子。
於是,眼前的清麗容顏,刺得他不敢再看。
當陸菀第二次說道“請定北王安”時,蕭行野終於回過神,淡淡的答道:“不必多禮。”在戰場上叱喝千軍萬馬的聲音,低沉略帶些沙啞。
恪澤一旁笑道:“若是我來告訴姑娘,此行便是來借宿一晚,姑娘怎麼說?”
陸菀淺淺一笑:“無妨,歡迎之至。”腦中卻閃過定北王看著她時那抹複雜的神色。
輕袍緩帶下,他竟如此直接的露出所有剛冷的氣質。即便是那俊朗的五官,迫人的雙目,緊抿的雙唇,微皺的劍眉,明目張膽的露出冷酷、驕傲。
陸菀心想,若非這麼個人,又怎能創下絕世的武勳?
燭殘更漏,陸菀輾轉反側,終於披上衣服,悄悄地走了出去。
明月如練。
天若水。
挺拔的身影立在不遠處,陸菀腳下一怔,還是走上前去。
並肩站在月色下,林靜水寒。
“很少有人願意從背後走近我,大半都會悄悄走開。”蕭行野淡淡的說道。
陸菀心中一緊,這個男子,心中恐怕也是寂寞的很。
“我知道,”陸菀側臉向他一笑,“也很少有人願意深夜賞景,大概孤獨的人都會如此。”
靜謐的沉默。
陸菀輕輕的咳嗽一聲,擁緊裘衣。
蕭行野道:“更深露重,你不該出來。”
“有些事,不付出些什麼,又怎能得到?”陸菀指著松間月笑道。
玄色的大氅披在了少女纖細的肩上。衣服很寬很大,濃濃的暖意。
蕭行野轉身,只著一身長袍,走開去。
他心中有些茫然。那靜默的一刻很美,自己明明是眷戀的,卻還是選擇走開。少女向自己笑的表情,卸下了一切,柔的像溶溶月色。
回首,少女依然在那裡,沒有離開的意思,那件伴了他四年,四處征戰的大氅自然而然的披在她身上。
那一天,那一晚,無數的野史中都寫得美麗絕倫。
而接下來的幾年裡,他們動盪中共扶危傾,共挽狂瀾。
其實,他們只是遇見,然後靜靜的站了一會,甚至沒說幾句話。
傳說,總是比真實精彩。
第二日一早,陸菀吩咐如煙將大氅送回去。
如煙回來,道:“蕭王爺早走了。”
陸菀一怔,笑了起來,薔薇般燦爛,“很有意思的人呢!”
嵑石西去路茫茫
皇帝臉頰微方,雙目細長,溫言向蕭行野道:“行野這次立下大功,朕也不知道該賞你什麼了。”言語之中很是愉悅。一來蕭行野十餘歲起便在公眾生活,皇帝憐他失去雙親,遂命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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