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行野銀甲披身,長劍懸腰,眉宇間傲氣絕然,剛強硬朗,恍若戰神。景安王手執烈酒相送。
兩人對飲三碗,相對大笑。
蕭行野跨上愛馬飛雪,傳令起程。
身後三千鐵騎緩緩開拔,馬蹄聲此起彼落,敲得整個皇城不住顫慄。其餘步兵肅然無聲,只剩百姓一旁熱烈的歡呼。
景安王看著那個軒昂的身影驕傲得消失在視野中,想起了那一晚兩人秉燭而談,蕭行野目光深邃而坦然,卻帶著擔憂:“此行我去,面對的是真刀真槍的蠻族倒好些,你在皇城,勢力縱橫,交結盤錯,千萬小心。”
景安王心中微嘆,若是像行野一般馳騁沙場該是多麼快意爽性,而自己要面對的,卻是糾結而泥濘的黑暗。除了摸索前行,又能如何?
晴朗而嚴寒的天空,一絲白雲也無。“蕭行野,遙遠而陌生,恐怕和自己再無交集了吧。”陸菀內心絲絲漣漪,想到這些,微微發滯。
“表妹,西行的事交給我。你一個女子出遠門,終究不好。”楊衛逸幾乎每見陸菀必說這話。陸菀看他清俊的臉上急得青筋隱現,溫言安慰:“劉伯挑選的侍從身手都不錯,你不是都見過麼?再說這次的決定太過重大,我若不親眼去見難以放心阿!”
劉伯早開始上下打點,一個年也過得匆匆忙忙。
正想著怎麼告訴側雪,陸菀躊躇著望向那個柳樹下藕紅色的身影,蹲著釣魚。
“大冬天的釣魚麼?”一邊的魚筐中空空如也。
“練耐性!”側雪沒好氣地回答。陸菀興致盎然的在一旁看著。
小湖中荷葉衰敗,一派蕭索之氣。水中女子的倒影,斜墜小蠻髻,清麗容顏多了幾分俏皮,陸菀無端的想起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來。
“啪”一聲。側雪甩開魚竿,怒道:“練個鬼耐心!”
“怎麼?和景安王鬧性子了?”
側雪還沒開口,一旁下人稟道:“景安王來了。”
側雪咬唇道:“我不去見他!”
陸菀斜睨一眼,道:“我去罷。”
恪澤正在大廳慢慢品茶,氣度閒雅。見有人進來,匆匆一瞥,見是陸菀,神色間有些失望。
陸菀一笑,秋水簪微晃,點點晶亮。
“側雪她……”
“她在釣魚。”語氣中一絲戲謔,恪澤的手卻晃了一下,滿是詫異的問道:“釣魚?”“是啊,還發了一通脾氣。”
恪澤眼中滿是笑意,口中卻很無奈:“她原是沒有耐性的。”
“我一直佩服王爺好耐性,倒能忍得她又好動又嘰嘰喳喳的愛說話。”陸菀笑道。
恪澤應道:“我原本有事要求姑娘幫忙,只是……”
陸菀心下猜到大半,笑道:“但說無妨。”
恪澤頗有難色,開口道:“我已到大婚年紀,父皇和我提過數次。你知道皇家的規矩不比民間,側雪太活潑,我有幾次讓她沉下些性子……”
“我明白,今日起我會讓她學會各種禮數。她還小,自小被慣壞的,向來無法無天。”
恪澤忙道:“也千萬別委屈了她,不必太過勉強。她若不喜歡,稍稍學些也就夠了。”
陸菀輕笑,眼前這個翩翩公子半點不願委屈側雪的樣子,自己倒很是放心。
“棍棒下出孝子,若無嚴教,怎能學好?”
恪澤皺眉,半晌,終是下定決心道:“算了,硬逼她改性子,她便不是我愛的女子了。父皇母妃那邊我自會去想辦法。總不能委屈了她。”
陸菀抿起雙唇,笑道:“我不日要出門,路上或者花費數月,這府上還請王爺略微照看些。”
恪澤應道:“好說。”
陸菀道:“王爺若還看得上水之揚,春日裡不妨一遊。煙輕雨下,青峰幾簇,王爺愛雅緻人,想必喜歡。待我回來,想必該準備側雪的嫁妝了罷。“
恪澤一笑,神氣飛揚。
景安王走了,陸菀叫來側雪道:“姐姐馬上要動身去揚州處理些生意上的事,大約要數月才能回來。”她擺手示意側雪先聽她說完,續道:“這數月間,會有人教你禮儀禮數。你好好學,回來我要檢查。”
側雪無精打采得應道:“我就不能和你一起去麼?”
陸菀嘆道:“如今我常常想著,當日我若不讓你和景安王來往,可是犯了多大一個錯誤。當日他向我保證會真心對你好,說到便做到了。他讓你學會要沉住氣,收些灑脫的性子,是因為你既然要和他在一起,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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