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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賀奶奶能理解,這麼多年耗下來,傷感情緒早用完了。至於那曹氏……以後就在她掌心裡扣著了,若是曹氏老實,她也不會為難,若是敢鬧騰,哼哼……
想到這裡,賀奶奶心情大好,一邊笑著幫丈夫佈菜,間或說兩句最近的京城見聞。
“……下個月開春了,京城又有數粧喜事。其中最要緊的,自是寧遠侯府的大姑娘出閣……”她話還沒說完,賀大夫忽插嘴道,“顧家大姑娘不是前兩年剛出閣麼,怎麼又一個大姑娘?”
賀奶奶心中略奇,丈夫素性悠緩,說難聽點就是磨磨唧唧,居然也會打斷別人說話。
她笑道:“相公不知,前兩年出閣的是顧侯的親生閨女,現下要出閣的是顧侯過世的兄長的姑娘,說起來,也是侯爺的嫡出姑娘。這位顧大小姐許婚的是永昌侯府的世子爺,當真是門當戶對,富貴雙全!”
賀大夫拄箸片刻,才點點頭。
賀奶奶接著笑道:“咱家不是一直供著梁家的醫藥麼,這回可得好好送份禮才是。哎呀,要說還是梁老夫人本事,親自跟那位孀居的顧家大夫人求來這門親事。梁侯爺是老實人,不會來事兒,梁家大房這些年卻混得愈發紅火。梁侯夫人多斯文和善呀,幾次跟我道難處都快哭了,呵呵,這下可好了,攀上了顧家……”
她說得高興,未曾發覺對面的賀大夫微微不悅,只聽他道:“若是梁家存著這樣的心思,顧家豈非叫拖下水了?”
賀奶奶一愣,又笑道:“相公說什麼呢?若非是門好親事,顧侯豈肯。是那梁世子好,全不似父母老實,是個出息的。不過呀……”
她頓了頓,放低聲音道,“照我說,還是兩年前顧大小姐的親事好。”
賀大夫抬起頭來,遲疑道:“一個是世襲罔替的侯爵世子,一個是新科進士,雖說新貴,可到底單薄了些。”頓了頓,又道,“不過顧大小姐是庶出,也差不多了。”
賀奶奶笑道:“相公這就不懂了。梁家雖有爵位,可這些年內囊早空了大半,家裡人口多,五房六妯娌的,且兄弟不睦,有嫡庶之爭,三天兩頭不太平,梁侯夫人熬得頭髮都快白了。瞧著吧,顧家姑娘進門,且有的忙了。常家就不同了,常太太早逝,家中只一個祖母和出嫁了的姐姐,顧大小姐進門就是當家奶奶。這些年來常大人官運亨通,女眷們應酬起來,哪個又敢小瞧了顧侯的大姑娘了?!……嘖嘖嘖,都說顧侯夫人極疼這位庶女,開始我還不信,眼下瞧來倒不假,難得,難得。”
賀大夫沉默片刻,再次拿起筷子,緩緩撥弄碗中菜餚。
“顧侯在外戍邊,顧大夫人是個寡婦人家,這回親事該怎麼辦?……兩年前,顧侯夫人從南邊趕回來,親自操辦的婚事。”
見素來寡言的丈夫對此事有興趣,賀奶奶也來了勁兒,絮叨著把所知的說了個遍。
“這回顧侯夫人不來,由顧小世子兄弟倆代父發嫁堂姐。嘖嘖,相公沒瞧見,顧小世子倒還罷了,小小年紀已是滿身氣派,那顧二公子,真是貌比潘安,跟畫裡的一樣。那日他沒坐車,驅馬從得勝門過,大姑娘小媳婦瘋了似的招呼香囊帕子和旁的物件!都說顧侯夫人當年是一等一的美人兒,顧二公子肖母,才長得這般俊美。也不知哪家姑娘有這福氣配為夫婿,怕是睡在枕頭邊上,半夜都能笑醒過來。聽說沈國舅和英國公翁婿倆就對顧家兄弟倆喜歡得很,想一邊一個分了招婿……”
……
晚飯後,用過清茶,賀奶奶坐在炕幾邊做針線,賀大夫靜靜站在窗前,過了片刻,他忽道:“下雪了。”然後推門出去,
庭院中有棵老梅,枝頭上朵朵黃梅柔柔而顫,紛紛揚揚的雪花細細碎碎地自天空飄下,賀大夫背朝門口地站在樹下,仰頭看那梅瓣積雪。
賀奶奶推開針線籠子,緩緩站到門邊賞雪,只見淡淡柔柔的月光下,細細的雪瓣在空中反射出銀色的熒光,朦朦朧朧好似一面薄紗。
她怔怔站了一會兒,恍惚間,想起那年,也是這樣一個細雪飄飛月色皎潔的夜裡,俊朗豪邁的少年趴在牆頭,痴痴望著自己,她也是這樣站在自家的老梅樹下,仰頭對望。
少年的眉毛那樣濃黑挺拔,眼神那樣熾烈,明亮漆黑的眸子裡只有自己的倒影,冰冷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她也渾然不覺,她的心已被少年熾熱的目光熨得火燙火燙,覺得可以把全世界的雪花融化。
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終得兩家父母許以鴛定三生,多麼幸福的日子呀……
“……明兒一早,我就跟爹爹和哥哥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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