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板了,支教團裡的幾個男生覺得很不好意思,立刻說:“我們自己來吧,那麼大一張床板怎麼能讓孩子們搬呢?”
張校長擺擺手說:“沒事,他們搬得動,床板嘛,都是木頭的,能有多重?你們來我們這個地方,肯定覺得很艱苦,學生們也很感謝。”
五分鐘以後,柳蓉他們就知道了,那個“床板”真的不大,女孩子也能一隻手提起來,因為它不是一整塊,是一根寬度只有二十公分上下的小木板,搬過來,再一條一條地拼在空蕩蕩的床架上……
張校長說:“你們看著分配吧,我看你們的人男的女的都差不多是七八個人,一邊給一間夠了吧?”
八個人睡一間——豈不是要睡……上……鋪……?
上鋪的床板……會不會因為上面的人翻身砸到下鋪人身上?或者……會不會乾脆上鋪的人也一起漏下來?
柳蓉立刻腦補了一大串因為翻身產生的命案,隊長瞥了一眼,發現大家都面露難色,立刻說:“張校長,您看能不能多給我們幾間呢?”
這回張校長也面露難色,不過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鑰匙都給你們了,自己看著來吧。”
最後三四個人要了一間房間,把上鋪用來放東西,總算寬敞了些——寢室裡全是土,因為窗戶掉了半扇玻璃,關不上,有一張不大穩當的破木頭桌子,電燈都是壞的,張校長第二天才帶人來給他們換上能用的燈泡,被子帶著一股黴味,柳蓉李琦和顧湘三個人一個寢室,都不約而同地把被子當成褥子鋪了,反正夏天好將就,晚上氣溫實在低了,就從行李箱裡撿幾件自己的衣服蓋在身上。
第一天驅車勞頓地到達學校的時候,大家草草開了個會,確定了第二天的籌備工作,就各自散了去睡了。
洗漱的地方在室外,有一排小池子和水龍頭,傳說也是純天然的地下水,就是池子下面因為漏水還是怎麼的,溼了一大片,和了泥,不時有青蛙蛐蛐螳螂和不知名的生物經過。
刷牙的時候站在泥外頭,就夠不著水龍頭,柳蓉乾脆越過汙泥,蹲在了池子上,好歹把臉抹了一把,內心十分蹉跎,忽然覺著自己有點自作孽。
回到寢室,三個人都默無聲息了一會,好半天,李琦才說:“我媽說我吃飽了撐的,放假不回家,大老遠跑來受罪。”
柳蓉小聲說:“現在後悔來得及麼?”
顧湘嘆了口氣:“都睡都睡吧,自作孽不可活。”
沉默了一會,柳蓉忽然翻身坐起來:“不對,還沒點蚊香呢!”
三個人又把蚊香翻出來,隊長給準備的不是插電的,需要用點的,兩片蚊香圈圈盤在一起,黑燈瞎火的顧湘也看不見,低著頭折騰了半天,就聽一聲脆響,她說:“完了,沒計算好路徑,掰折了。”
最後兩根被她們犧牲了一根,好不容易才解放出了另一根,終於在有些嗆人的味道里睡去。
第五十一章
這個夏天,天氣異常的熱,知了叫起來沒完,樹葉像是要被太陽曬得要滴下油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苦。
梁肅他們的小公司終於在風雨飄搖了將近一年後,夭折了。
他們兄弟幾個一起開車跑到市郊的一個公園,在合不上蓋子的後備箱裡裝滿了啤酒,坐在公園中間的人工湖邊上,準備把自己灌成酒糟,再抱頭痛哭一場。他們像一群年輕的瘋子,湊在一起又唱又跳,以慰自己被當頭一棒子砸了個金星四濺的夢想。
當啤酒瓶子空了一半、倒了一地的時候,他們開始勾肩搭背地面衝著人工湖,鬼哭狼嚎地齊唱《精忠報國》,調跑得足夠繞地球一週,唱到一半,一個人就“嗚嗚”地哭了起來,蹲在地上,別人推他也不言聲,嘴裡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什麼,仔細一聽,還是:“小白菜啊,葉葉黃啊……黃了,都他媽黃了,老子這輩子第一回想幹點事業,就這麼黃了……以後誰他媽再幹這個,誰是孫子!”
梁肅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把人給踹得前肢著地:“孫子,你罵誰孫子呢?”
被踹的恍若未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老子不幹了……老子……老子畢業以後找個地方當小白領去,當不了小白領就出去賣盜版光碟,不是黃了麼……我就專賣小黃片,一張二百塊錢……”
另一個說:“二百塊錢?你自己演都沒人給你。”
“我冤哪……真冤……”
這位越哭越像嚎喪的,周圍其他幾個被他情緒帶動,都忍不住鼻頭一酸,梁肅就蹲下來,拿著啤酒瓶子在他肩膀上磕了磕,感覺自己還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