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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的,除了桌子上的肉,可以稍微地辨出牛的痕跡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那是對窮人的嘲諷,或者同情,還有些許的憫農情懷。然而現在,似乎也確實是倒轉了過來,“沒見過牛,但總吃過牛肉”吧,才是時代的主旋律,是文明的程序,也是富裕得淺薄的表現。早些年,不是有農業大學的學生,誤認為麥子就是韭菜了嗎?但即使如此,大概還有不認識牛的人吧。
“狗日娘養的,下班了不成?怎麼什麼都沒有。”貓爹轉回去,“你們先等一下,我送盤子回去,轉過來再帶你們一起到外面去。”
就在大道的對面,不過穿過這車水馬龍的大路,倒真挺費勁的。照貓爹的意思,這麵條份量足,價格便宜。1塊5毛錢就是填一大肚子,不過不管餓,晚上倒是可以來吃的。所以中午的一餐,一定要在食堂裡待著,或者到外面去吃盒飯。反正都是3塊錢,雖然難跑,但菜多好挑選,容易對準胃口。
“什麼都可以將就,但在媳婦和飯菜方面,最好要好好地照顧自己。”貓爹說著。
大街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整齊而漂亮的房子,全然地排列在兩邊。高大的法國梧桐,一字溜兒的排開去。然而多被鋸了,空有肥大的樹杆,比斷臂的雕塑更殘缺,只是並沒有維納斯那般藝術化,強壯,而又顯出病態的綠化。
小麵館並不大,然而人多得很。叫好了要吃的,貓爹就坐過去了。按照貓爹指的,字為單是愣著牆上的面譜,挑了一圈,覺得還是素粉要便宜點,於是才要碗粉。
“寬的還是細的?”
“啊?”字為剛轉過去,卻被老闆叫住了。
“是要粗的,還是要細的?”老闆只得重複著,擦了把額前的汗。
“隨便……哦,那就粗的吧。”
“葷的還是素的?”老闆望著他。
“素的。”字為覺得別人都在看著他了,趕緊回過頭去,這才鬆了口氣。
“大碗的還是小碗的?”老闆已經確認他是新來的了,也不知是因為真誠,還是故意,偏偏要追問著。
“小的!”他低著頭,只動了下嘴,冒著幾個字來。
亦書也開始笑了,他懶著說,只要了份同貓爹一樣的。
貓爹吃得特快,連一點湯水都沒有給剩下,毫不客氣地,全給倒進了肚子,又坐過去,迎著大風扇狂吹起來,一屋子的汗味。
字為剛吃完一半時,貓爹擦過嘴巴。笑道,“小××日的,工地上要粗,做活得臉皮厚。否則會被瞧不起的,吃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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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坐著搞麼咧,個人快點去料庫找板子,不搭鋪的話叫你們晚上睡個××!”貓爹打著哈欠,歪著身子側躺在床裡頭,反手擰開了電風扇,像一條蜷曲的狗,手足全攏並著,搭到了一塊去。
“唉!我日個娘賣×的,連這風都是熱的啊!狗日養的個天道,這樣還叫人麼樣活,也不曉得屋的(家裡)搞得麼樣了?”
亦書只得再向邊上挪了挪,一隻手壓住肚子,另一隻手抓在床沿上,以防滾落了下去。緊接著,貓爹就又朝外邊磨了一屁股。平躺著,睡意更濃了。然而卻並沒有睡著,又說起了話來。
“要不是下午要上班,我倒還可以給你們仙人指路,別的好說,作鋪的板子可是馬虎不得的,擱屁股、歇腳、挺腰桿的地方,弄得不好的話,就要影響工作的。”
字為心頭一熱,這貓爹除了精瘦,倒也還值得信任。只可惜下午有事,不免遺憾。這破地方,連個現成的床都沒有,在家裡睡覺,只須洗完澡,脫下鞋就可以了,沒想到這會兒,卻還要自己去先搭鋪。
“人多好辦事,多些人,總有個相互照應,跟個大人在一起,就沒啥好擔心的了……”貓爹終於有所釋懷的說著。
“你”,田爹仍就是慢慢悠悠的,“有事就去忙,我帶著他們倆就行了。”
字為聽田爹那近似悟了仙道的聲音,心裡頗是寬鬆了些。
“日!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人?”一個矮個兒,光著膀子,癲著屁股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緊接著又是一箇中年男子,黑的面板,鬍子拉稀的,再後面就是一個頭發謝了頂的小個兒男人,'霸氣書庫:www。87book。com'大概60歲左右的樣子。
“新來的,”貓爹眯著眼睛,“搞麼×去了咧?怎麼到現在才回。”
“肯定是去喂肚子了,日個××養的哦,熱死老子了!”先進來的那矮個,努力地提著嗓子叫,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