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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都外貌粗豪,哪料竟心細至此,竟是片刻也不肯放鬆。
我蹲在小小身前,伸手去解他的衣釦,轉念間抬頭對李縱說:“你們稍微讓開兩步吧,你們八人身上透過來的熱氣,也不比暑氣小,對救治不利。”
李縱看到花樹後面便是假山,我和小小並無退路,這才放下心來,果然和眾人退開了幾步。我心頭大喜,盡力剋制才叫給小小脫衣的手沒有發抖。到給小小脫鞋的時候,我握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推,把他整個推進了花叢裡。
李縱已然發現不對,急撲上來,一抓抓來,怒吼:“你幹什麼?”
我把手上的衣服向他一扔,撥腿前竄,撲進了花叢裡,花叢綿密,微礙了追擊者的視線,來抓我的脖子的手稍微偏向,把我肩膀上的衣服整片撕碎。
迷城假山疊巧堆致,有洞穴互通,洞穴的出口以藤蘿花樹掩映,絕無破綻。小小剛才被我推入了假山洞中,那洞裡自有通幽曲徑,一入其中,不熟悉的人要再捉住他,卻是休想。
迷城以“迷色”,“迷音”“迷嗅”“迷觸”“迷情”著稱,建成後,大順皇帝嘗與諸妃捉迷藏為戲,遊戲一個時辰,扮“鬼”的妃子一個人也沒有找到,眾人皆疲,取消遊戲,在五十步的範圍內揚聲互通聲息,向皇帝聚攏。即便如此,眾人再聚也用了半個時辰。
我既然逃脫,他就算把所有迷其心意的花、樹、假山、都毀去,也非一時之功,等他脫身向嘉凜回報,大軍向迷城攻來,最少也要一個時辰。一個時辰,足夠我謀劃逃離深宮的了。
內宮處處都是驚慌逃奔的宮人,只有這迷城因為皇后坐鎮,竟以絕頂威嚴將裡面三十六樓,近七千妃嬪宮女壓制得各自緊守在她們的住處,雖然驚恐萬狀,卻不至於驚慌亂竄。
我一路暢通無阻的奔到飛雲閣,大叫:“慧生,慧生……”
閣門上的流雲紗揚起,慧生俏然而立,見我安然歸來,先是一喜,待見我身後無人,卻不禁有些憂色,問道:“琚皇子呢?”
我一笑:“幸未辱命,琚皇子安然無恙。”
話猶未落,閣旁假山的芭蕉樹下已然鑽出了一個人,正是赤身露體,一頭青苔的小小,也是大順皇帝最小的兒子,鄧琚。
飛雲閣裡端坐著兩個人,前面的女子雍容華貴,豔光四射,正是當朝國母蕭毓。難為她雖知國亡,卻依舊瓔珞矜嚴,端莊從容。另一個則是皇十六子鄧珉,可惜他被立為太子不過數月,大順就已淪陷。只是看他此時的態度,卻好似根本未把國亡之事放在心上,全副心神都用在替他母親端茶送水之上。
小小進閣後叫了一聲:“十六哥,母后!”就縱聲大哭。
我與慧生情知他們母子兄弟定有話說,也不去打擾,行禮之後兩人便避進了內室。慧生端來食物,一面替我清理上藥,一面說:“你出去的這八個時辰,幾乎比我的一生還長。”
我這才把一身的驚魂收攏,苦笑道:“果然好險,我到北極殿時元兵還沒有到,我本有機會帶著琚皇子乘隙平安返回。哪知那小子傲氣十足,誓與父皇同生死。這一拉扯,就誤了良機,等我把他打暈,換好衣服後,北極殿已被包圍啦。混戰中我捱了幾下子,好在都沒有大傷,見勢頭不對,趕緊乖乖投降,做了俘虜。”
慧生的手掌在我肩膀的瘀傷處揉動,冷笑:“你還瞞我,這可不會是西元的普通士兵所傷的,若是這一抓抓實,你一條小命就完了!”
我把在北極殿中貪生求饒的事說了出來,嘿嘿一笑:“姐姐,你看,那昆嘉凜逼死皇帝,不可一世,還不是照樣喝你弟弟的洗腳水?我就在他的眼皮子下,拉著大順的皇子大搖大擺的走回迷城,等李縱回報後,看不把他氣得吐血?”
慧生聽得目瞪口呆,彈了我一個爆慄,怒道:“胡鬧,像嘉凜那般身份的人,豈能容人如此欺騙?若是當時他識破你的謊言,你就要萬刃加身,死無葬身之地!”
我想想也有些後怕,頭皮發麻的說:“我那也是無可奈何啊,當時的情況,我若不騙他,我馬上就變成殉葬品了。”
慧生也嘆道:“萬幸他關心則亂,又不疑你的身份,輕視了你,竟沒有識破這一謊言!阿隨,逃生的基本物品我的都收拾好了。你看我們出逃用什麼身份最合適?”
我想了想道:“我剛才一路行來,發現遍地屍體竟沒有幾個是女人,足見西元士兵對女子極其寬容,我還是扮成女子好了,這樣至少不會有性命之危。”
慧生噗哧一笑:“你幼時連在皇帝身下雌伏都不肯,若非恰巧皇后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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