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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汗也不敢抹,急忙道:“將軍,每條鑰匙的開鎖方法都不同,稍有差池,後果嚴重,還請將軍也鐃了那掌管者的性命,讓他與小人一同去開鎖。”
嘉凜略一沉吟,料想我在這種情況下也玩不出花樣:“你這樣貪生怕死的人,竟也有這樣的情義,倒真難得。你既這樣說,想必那人也在這大殿之中,還沒死吧!”
我的心一下劇顫,活像要蹦出胸口似的,好不容易才穩住聲音應了聲“是”。嘉凜目利如刀,擺了擺手道:“把那人叫出來,也讓本座看看。”
我連目光也不敢稍微往俘虜堆裡的權貴人物那邊稍瞬一瞬,直直的走到和先前的我綁成一串的內宦叢中,對其中一個和我一樣滿臉汙垢蓬頭垢面的小黃門歉然說:“小小,我知你必然不恥我的作為,可是我也只是想活下去,然後出宮和母親、哥哥、姐姐團聚,一家人快快活活的過日子。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就算是你幫我吧!我實在是不想死!”
小小呆呆的看著我,突然撲在我的懷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我何曾不是心酸滿懷,悲傷難止?多想也像他一樣任性的放縱大哭,把滿腹委屈傾瀉而出,可來到這樣的亂世,我幾乎連感懷的資格都沒有,就一直在掙扎求生,又哪有空閒放任眶中那盈滿的淚水氾濫?
仰頭將那淚水硬逼回去,卻見嘉凜的眼睛在注視我的瞬間驀然深沉的一閃,還來不及辯解其中的意義,他已經走了過來,淡淡的說:“此時你若告訴本座,糧草一事是你為了求生所編的謊言,本座一樣可以饒你不死。”
我全身一個激稜,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乾笑道:“將軍何出此言,您的大軍昨日便已經攻下了外城,當時就應該已經發現外城的所有官倉幾乎都成了空倉吧。”
嘉凜目光森寒,殺氣大盛,突然一刀對著我當頭劈下,我魂飛魄散,駭然慘叫:“啊……”
森森寒氣貼著我的臉皮掠過,挑開小小的綁帶,竟是嘉凜在刀鋒將要及體的剎那間翻腕斂刀,轉開刀勢,饒了我的小命。我在鬼門關上又打了個轉,嚇飛的魂魄許久也不曾歸位,哆嗦著身體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老天爺,就算你要考驗我的心理素質也不用拿刀來砍吧!
嘉凜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疑惑,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吩咐:“李縱,帶人隨他去取圖。”
吊到最高的心落回了一半,我與小小互相扶持著向外走。雖然恨不得一個箭步奔出這是非之地,可恨剛剛受驚不小,一雙腿有些發軟,竟是行走艱難。
第二章 受命
李縱極是小心,如臨大敵的與另外七人前後左右不離的把我和小小圍在正中,在屍骨狼藉滿地血汙的皇宮裡穿行。我雖然早知自己被困在北極殿的期間,外面情勢必有大變故,卻不料竟有如此血腥,若不是小小支援著,我就要癱軟在地大吐特吐。
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遠離了政治中心,前面的地段,西元的戒備士兵逐漸少了。建築物的構造也從富麗堂皇的大氣轉為典雅幽遠的精巧,一水相隔處的連苑高樓,便是大順皇帝傾空國庫,召集二十幾萬能工巧匠晝夜趕工,四年乃成的“迷城”!
這座迷城,一步一景,兩步一致,無論俯仰,都是滿目美景。在不足十里的方圓裡,將建築、圓林的精緻之處發揮得淋漓盡致。它把俗世凡塵的“豪奢”二字用到了極至,反而生出一股毫無俗態的深沉幽遠,令人目眩神移。就連在這裡面居住的宮妃侍者,也常有出了居所就迷路流連,一花一樹一假山相隔,卻找不到自己的居所的事。
李縱等人入了迷城,果然也一時間有不辯東西南北的迷惑,我暗道可惜,如果他們不是貼身押著我和小小,我只需帶著他們在這迷城裡左右兩下穿插,準能把他們輕鬆甩掉。
小小握著我的手突然一緊,我低頭與他目光相接,心裡稍微輕鬆了一些,藉著袍袖的遮掩在他腰上重重的寫了幾個字。小小會意,走了幾步,腳步突然有些蹣跚,我失色驚問:“小小,你怎麼啦?”
小小抬頭看著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說,眼一閉,向前撲倒。李縱早已伸長了手臂,拎住小小的衣領,厲聲喝問:“怎麼回事?”
我不及回答,先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這才鬆了口氣,微笑道:“額頭有點燙,應該受了暑氣,這不算什麼,把他放到陰涼的地方,解了衣服,按摩一下穴道就沒事。”
李縱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把小小布袋一樣的拖到路邊的一株花樹下,我急忙跟了過去,看到這八人依然有條不縈的貼身跟著,不禁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