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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如劍的目光籠罩,隱隱的竟有幾分膽寒,深吸了口氣,才鎮定下來,微微一笑:“當陽兄,你當真半點也想不起我是誰嗎?”
當陽生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慢慢地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微微一笑:“當陽兄,昨夜我還跟你說過話,你雖然沒有看清我的長相,但對我的聲音應該不感到陌生……”
“你是……是你!是你!”
當陽生疑惑片刻,突然面色大變,失聲驚呼:“你是昨晚出聲的元族走狗!”
剎那間屋內平生出一股壓力,這絕世劍客的殺氣,真的發揮出來,原來竟是如此的攝人心魄,使人膽寒。
眼瞼上驀的有滴水珠匯聚,那汗水我卻無法伸手去抹,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在那有若實質的殺氣的約束下,我竟然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我只能順著原來的姿勢,毫不迴避的迎上當陽生冷如冰雪的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因為太過吃力,我的話說得特別的慢:“當陽兄,昨夜你一劍西來,力戰十里連營,武功之高,當世無兩,留隨佩服。今日此來,首要是見天賜的師兄,再次才是來見你!”
這番話說出來,當陽生的眼瞳一縮,我卻感覺到身上的壓力稍去了一些,不知是自己習慣了,還是當陽生想起了些人情世故。
“來見天賜的師兄如何?來見我又如何?”
面對這樣的人,偽言矯飾,不如直言相告:“來見天賜的師兄,是希望可以得到幫助,鋪平天賜走向醫聖之名的道路;來見你,是想試試,能不能探知與你同行的人的身份。”
當陽生厲聲大喝:“休想!”
這句話裡表露出的憤怒太重,自然不是針對我的第一個願望。我聽到他的喝斥,心裡反而鬆了口氣:“當陽兄,無論你怎麼回答,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從你嘴裡說出的答案。”
“住口!”當陽生面色鐵青:“天賜把你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我還道你多少有些分量,想不到你元族的走狗,賣國求榮的小人,虧你還有臉站到我面前來說話,你簡直汙辱天賜的一世清名……”
“當陽生……”
元族的走狗還真沾上了點邊,賣國求榮四字對我來說,卻真不知是從何說起。這世間上,什麼樣的冤屈,什麼樣的羞辱,我都可以忍受,獨獨是這“賣國求榮”四字,還帶著前生骨子裡的基本是非觀念,竟是一處死穴,一碰就痛。
“我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為逞一時之快,給自己同門惹下滅門大禍,難道這就是有風骨有擔當的大丈夫做的事麼?”
“你……”
當陽生殺氣大盛,這時我卻再也沒有束手束腳的感覺了,昂然大笑:“傷害天賜的事,我半點也不願意做。當陽生,我敬重於你,卻不是怕你!你千萬莫要會錯意了!”
兩人都踩到了彼此的痛處,眼神互瞪。
“說得動聽,你敢以無辜的六道門相脅,這就是你願意做的‘不傷害天賜的事?’”
當陽生知我甚淺,我卻在事前已經仔細的分析過了他,而且他性情冷傲,旁人不敢與他多交流,他對人的心理揣摩,詞彙運用,都遠不如我。
只要不動劍,嘴皮子功夫我還怕他?
“六道門所以能在中昆毅立百年不倒,完全是因為他不出師門的弟子不許涉及政事的嚴格約束。你因為性情的原因而被師長責令在西鳳浣劍草堂閉門思過,不許出師涉政。可昨夜你殺入西元軍營,傷人無數,六道門還敢擔無辜二字麼?”
我冷笑起來:“哈哈哈哈……能夠拖住你來見天賜的腳步的朋友,必然與你交情深厚。六道門這樣的門規他豈能不知?明知如此,還挑撥著你去搶馬,將你引去和西元的十萬大軍對陣,唯恐六道門不受牽連、唯恐你不被六道門處罰……你有這樣的‘好朋友’,這福氣,可真不小啊!”
當陽生氣息一滯,咬牙切齒。
我知道此時他雖然強詞辯解,實際上心裡卻必然難堪,也不願再火上澆油,轉開眼睛,慢慢的走到桌旁坐下。
等到當陽生的話說完,我才輕輕的說:“其實只要不用交太重的賦稅,不必應太重的徭役,可以說說自己想說的話,吃得飽,穿得暖,這世上誰當皇帝,哪個皇朝新起,又關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什麼事?”
兩人唇槍舌劍的大戰,突然轉換到和風細雨的交談,我是沒有什麼,當陽生對我此時的柔和,卻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我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也幫他將淺了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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