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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添滿。長嘆一聲:“成王敗寇君王事,百姓無辜莫與爭;何人稱帝民不苦?戰亂繁起不聊生。”
當陽生怔了怔,怒氣稍微平息,冷冷的說:“你這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我的話雖然是信口而出,實際上也是我心裡對這亂世最直接的反應,聽到當陽生的反駁,也不生氣:“這難道不是真話麼?”
當陽生不答,我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紋路,淡淡的笑了:
“當陽兄,你身懷絕世武功,我亦小有頭腦。算起來,你我在這亂世,都已經不算弱者。然則,強如你,不免要被好友算計;智如我,脫不出強權所制。你我尚且如此,那些手無寸鐵,又無智計的百姓,在面臨戰亂時,他們如何生存?如不反抗,還能苟且偷生;如若起事,自身死不足惜,天下卻又要多出多少孤兒寡母,無依老弱?你我皆是孤兒長成,箇中艱苦,豈能不知?”
我這番話出自肺腑,雖然不能說服當陽生,卻也勾動了他的情懷,神色稍黯。
我稍提聲勢,慢慢的說:“命運難測,過去的,已然過去;未來的,我們無法知曉。除去緊緊的握住眼前的機會,我們還能做到什麼?”
當陽生冷冷的一笑:“你願意向命運屈服,我卻是半點也不願……你胸懷大志,我卻是無所欲求,憑你花言巧語,說得地湧金蓮,想說服我,卻是做夢!”
真的是無所欲求麼?
只怕是想求的,被自己的誓言所制,不敢求吧!
我慢慢的喝光杯中的茶水,以杯蓋在茶杯上敲著拍子,微微一笑,漫聲長吟:
“涉江採芙蓉,蘭澤多芳草。採之慾遺誰,所思在遠道。
還顧望舊鄉,長路漫浩浩。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
第二十章師徒義
走到居住的庭院之外,還沒推門,院門已經開了,管鬼祖嘴角上還沾著燒餅屑,急急的問:“怎樣?”
我拉著他走回院裡,微微一笑:“天賜,你願意搬到我隔壁的小院裡來住,和我一起探討新學麼?”
管鬼祖面色大變,如被針紮了一下:“他不願意送你們是不是?”
我與當陽生另有協議,卻不能讓他無來由的背了黑鍋。我搖搖頭,溫言道:“天賜,人各有志,不能相強。他無法原諒我替嘉凜將軍辦事,我也沒法子忍受他的刻薄言語。他縱使因為你的強求而送慧生和小小南下,但兩方不合的人萬里同行,又有什麼意味?到最後,只怕成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管鬼祖一怔,我接著道:“天賜,其實當陽兄已經做了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讓步,他會留在安都,照看我家小弟。”
管鬼祖臉上的表情,帶出不可思議的驚歎:“怎麼可能?”
我微微一笑:“天賜,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對當陽兄的影響力麼?他雖然討厭我,但是你堅持的事,他一定會妥協。天賜,當陽兄肯做到這一步,實在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你萬萬不能再對他有所不滿。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容不得半點委屈。假如因為我的緣故使你們不和,將使我無地自容。”
管鬼祖深思片刻,指指屋裡:“安都現在是虎狼之地,步步兇險,他毫無自保之力,留在這裡……你打算怎麼辦?”
“當陽兄已經答應幫我調教舍弟了。”
管鬼祖愕然失聲:“你要讓我師兄教他習武?”
我點點頭,管鬼祖沒頭蒼蠅般的在庭院裡打了幾個轉。他雖然對人情世故不大通透,但卻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必有蹊蹺。
好一會兒,他站在我面前,正色說:“阿隨,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師兄之間有什麼約定,不過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知己好友,另一個是……如果你們發生爭執,任何一人出事,我都會終身痛苦,我只盼你們無論任何時候,起任何衝突,都先想想我。”
我正色回答:“是。”
管鬼祖面色稍緩,接著說:“我二師兄是犯禁入城的。以他的武功,孤身一人的話,掩人耳目的來去當然不是難事,但要他時時刻刻都照看令弟,教他習武,又不露行蹤,這卻太勉強他了。”
我微微一笑:“當陽兄進了四方樓,當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動,沒有‘犯禁’二字。”
管鬼祖今天算是被愛情迷昏了頭,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問題,愕然問:“阿隨,昨夜發生什麼事了?”
我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嘉凜將軍覺得‘神蹟拾遺’對天下百姓有大用,所以支援我全力求新,在此基礎上建立一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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