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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走在通往管鬼祖住處的路途上,心裡細細的盤算著見到當陽生後應當如何應對。
主意打定,管鬼祖的住所也走到了。
我站在他門前,想想昨夜見到的那個敢以一人之力,對抗三軍的絕世劍客,一顆心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
我心情異常的緊張,站在房門前的時間太久,以屋裡人的武功自然察覺出了異狀,剎時間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壓得我氣息一滯,竟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隔著門就有這樣的氣勢,裡面的人到了直接面對的時候,不知我可還有膽量與他正面交鋒?
我深深地呼吸,挺直了腰,大步向前,隔著門大聲說:“當陽兄,我是天賜的朋友留隨。”
身上的壓力一輕,我開啟被管鬼祖鎖著的門,走了進去。
管鬼祖住的客房內外分別,以一幅四條幅的屏風隔開,屏風前放著一張青竹涼榻,涼榻上本來躺著的人因為我進門而坐了起來。
我昨夜遠遠的觀戰,除去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鋒利,明亮可見以外,我就只記得闖營者鋒利如劍的氣勢。
直到此時他氣勢收斂,我才看清他的長相。
此人的年紀看上去與管鬼祖大約相差無幾,猛一眼看過去,眉太利,眼太利,鼻太利,嘴太利,身材太利,氣勢也太利,五官剛峻,就如刀斧削成,配上他舉動間流露出來的傲氣,就如一柄在陽光下冷光森寒的劍,令人不知不覺的為之膽怯,不敢直視。
我打量著他,他也打量著我。
我還沒開口,他已經先開口了:“天賜眼界一向高得很,難得會開口稱讚一個人。我本來以為你也不過是嘴甜討好,會做小人,哄他歡喜。現在看來,你居然敢直視著我,倒有點兒膽量,不算太差。”
都說廣播電臺的主持人是聲音好聽,形象見光死。我眼前的這位,卻恰恰相反,外形好看,說話見光死。再配上他說話時的舉動神態,要不是我涵養夠,非被他這褒貶難分的話氣得一口氣憋不過來不可。
難怪管鬼祖在我臨來之前臉色異常,早早的就先跟我打預防針,他說話可夠刻薄的。
我嘴角抽動,拱手施禮道:“天賜屢屢盛讚當陽兄的人品出眾,風采烈烈,留隨仰慕已久,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當陽生對我滿口謙詞的奉承泰然接受,半句不好意思的謙讓話語都沒有。大模大樣的點點頭,就算回了我的禮:“天賜讓我護送你們姐弟下南荒,我已經答應了。想什麼時候走?”
我不意當陽生說話如此直截了當,索性直言詢問:“當陽兄一身武功,縱橫天下,四海逍遙,這護送婦孺南下之事,瑣碎無比,當陽兄心裡是不樂意的吧?”
當陽生毫不掩厭煩之色:“既是天賜的意思,送你們一程也無妨。”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慢慢地在屋裡踱步兜圈子。當陽生皺眉,不耐的說:“有什麼事就直說,婆婆媽媽的在幹什麼?”
碰到這種說話直白得叫人喉頭髮辣的人,真不知該怎麼對付他。
想想也是,以他的武功之高,個性之傲,哪裡會考慮自己說話需要注意修飾?我索性直接問:“當陽兄,你知道天賜最想做到的事是什麼嗎?”ED9CDF4240:)授權轉載 惘然【ann77。xilubbs。com】
“當然是把他獨步天下的醫學新說推廣出去,自成一家,成就醫聖之名。”
當陽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顯然對管鬼祖的心思瞭解透澈。
我心裡一動,脫口而出:“當陽兄最想做的事又是什麼?”
當陽生一怔,眼神一閃,明亮的眼神有一剎黯然,若不是我著意觀察,根本無法想象像他這樣孤傲得近乎狂妄的人,會有那麼複雜心傷,無奈悲苦的眼神。
這眼神一閃即過,當陽生一臉的傲慢:“自然是追求劍道的極致。”
我心思百轉,已然替管鬼祖突然開心了一下,微微的笑了起來:“當陽兄,安都風雲際會,正是成就天賜的心願的大好時機。只要天賜留在安都,有我和他攜手共建新學,他的醫學理念很快就能深入人心,他本身根本不用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險。”
當陽生神色俱動,七情上面,竟然呆了,霍地起立,瞪著我片刻,眼中的混亂才稍微平靜下來:“你刻意獨身來見我,不止是從天賜口中得知我的存在的吧?這樣大有圖謀的話,哪裡是身處絕境的人說得出來的……你到底是誰?”
他眼中的混亂一去,立即神光大放,鋒芒畢露。我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