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4 頁)
們五個老朽聽你話里豪氣幹雲,自有一番勇武之氣,倒禁不住想邀你同登論衡臺,一論天下大事,你可願意?”
我心裡一駭,知道這“論衡臺”實是各地有名望有才學的人互較高低,一爭先後的地方,比之以戰陣沙場,毫不過分,不禁有些心裡發虛。
正心裡衡量五子的來意,揣測他們邀約是福是禍,卻見一旁的五子神色雖然不動,眉目裡卻隱有考較衡量之意,雲遊子更是微帶不悅,想是因為我剛才心思轉折,不曾立時回答森子的問話,他就有嫌棄我功利心重的意思。
這樣一想,心裡豁然開朗,微微一笑,朗聲道:“晚輩才疏學淺,久聞五位長者大名,若能得長者的教誨,實是生平之幸。”
凝神間已經六人已經上了論衡臺,故地重來,回想當日莽撞的在這臺上與張天爭鬥,我不禁伸手摸了摸左肩,覺得肩上隱隱生痛。正想在五子下首坐下,突然聽臺下一聲輕呼,有人驚叫:“呀,你就是那日下跪求醫的人!”
我沒想到當日求醫的舉動竟有學子瞧見,料想那人必也記得我屈身下跪的狼狽,不禁臉上有些發熱,又不好當做沒聽,只好乾咳一聲,衝傳出聲音的地方勉強一笑,算是回應他的驚訝。
我想矇混過關,鏑子的一句問話卻頓時擊潰了我的美夢:“留隨,你為了給弟弟求醫,柔軟的時候甘願屈身下跪,剛強的時候卻用性命相拼,足見你重情重義。可是如果是當日你不是為了你的弟弟,而是為了自己,你也會屈身下跪嗎?”
我一愣,如果是自己到了生死關頭,我也會像為了小小那樣,死皮賴臉的下跪求醫嗎?生命是如此的可貴,當它面臨生死決擇的時候,會不會比我的尊嚴更重要?我是真的不知道。
沉思良久,我長長一嘆,說道:“若是為了自己,我卻是不願下跪的。”
“嗯……”鏑子顯然有些意外,詫異的問:“這是為何?”
我呼一口氣,淡然道:“男兒膝下情義重,豈因貪生摧折之?”
鏑子點頭道:“原來你竟有寧死不屈的烈性,只不過因為不肯小小受屈,卻枉送了性命,那豈不是因小失大?”
“事關尊嚴,豈是小事?”我對他的觀點頗不贊同:“再說了,真有這樣的生死關頭,什麼陰謀詭計,卑鄙手腕,也就不能不用上一用,未必只有折辱尊嚴求生一途。”
臺下頓時大譁,臺上五子也神色各異。
鏑子好一會兒才迸出一句話來:“你倒是坦白。”
我微微一笑:“我只盼自己可以一生坦蕩磊落,永遠不會有需要運用陰謀詭計的時刻,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安康終老。”
鏑子目瞪口呆,喃喃的道:“我自認一雙利眼閱人無數,想不到今天竟看不透你這麼個年未及冠的小子,果然是後生可畏。”
我一拂袖,大笑道:“長者何必沮喪?留隨做人,並不特異之處,所追求的只有‘自在’二字。只願一生坦蕩,是因為說謊太過辛苦;敢將陰謀詭計說穿,是希望知道的人不要真把我逼到那樣的境地;不在乎世人褒貶,是因為可以隨心所欲;生平無大志,是因為不願意太累。”
森子的表情恢復得最快,居然頗為讚賞的說:“不錯,不錯,難為你小小年紀就如此飛揚跳脫,不為世俗所拘。只是你身份所限,才能突出,想要平淡安康的過完一生卻是不可能。”
我想起自己昨日在論工會上的表現與灩容信手胡扯的“身份”,不禁有幾分沮喪,情勢所逼,身不由己,這時候說什麼“平淡安康”的確是沒有半點說服力,連自己也沒法說服,耳中卻聽到仲子說道:“你身在是非之中,日後從政是不免之事,我問你,一個國家的政事是否管理得好,該用什麼來衡量呢?”
我巴不得早日離開是非之地,這輩子都不問政事,只是這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只能在心裡想想。聽到仲子的提問,突然覺得頭痛,這個時代的政治與二十一世紀的法治社會迥然不同,用什麼來衡量好壞我怎麼會知道?
沉吟片刻,我才勉強(www。kanshuba。org)看書吧出一個頭緒,慢慢的說:“我認為就目前天下的君主制度來說,應該用五種美德和四種惡政來衡量。”
“哪五種美德,哪四種惡政?”
“國家使老百姓受到好處,自己卻不耗費;使喚百姓,而不招致百姓的怨恨;君王追求仁德而不貪圖財利;管理政務的文官莊重而不傲慢;維護安定的武官威嚴卻不兇惡;這就是我所想像的五種美德。”
“所謂的四惡,一、君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