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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劇震,我雖然早知皇后在危難中寄託了所有血統承繼希望小兒子,必定也擁有著極其堅忍不拔的毅力,卻沒想到他竟能恢復得如此之快。
他的那一番話,分明已將所有的悲傷都收斂起來,為今後的人生做了準備。
從此以後,那溫柔富貴鄉,暖香綺羅地裡長出的驕縱皇子,已然徹底的埋葬在皇城的廢墟里。重生的,便是一個堅剛勇毅的“留浪”。他此時年齡尚小,無財無勢,才疏學淺,武功低微,任誰都可以輕易的打倒他。但他有那樣的堅忍不拔的韌性,卻誰也不能從摧毀他的心志,他會慢慢的長大,也漸漸的強大。
哭聲漸悄,他輕輕的問:“二哥,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我心中喟嘆,撫著他的頭髮:“你放心,我會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直到你再也不需要我。”
他在我早已一塌糊塗的衣衫上抹去臉上所有的狼籍,一雙被淚水洗得清亮的眼睛直直的注視著我,燦爛一笑,眉目竟有幾分蕭皇后的絕豔逼人,只是還有著少年的青澀。
“二哥,我餓了。”
“好,我這就叫人拿飯來,你等著,你等著啊!”
我一躍而起,顧不得衣裳不整,便開門大叫:“快,快來人,給我拿份清粥小菜,快!”
我和小小在這裡大哭大叫的,早把隔壁的慧生驚醒了,匆匆洗漱過來,正碰上我在門口大呼小叫的,不禁皺眉,一把將我推進屋裡低聲道:“阿隨,你這是在幹什麼?明知四周少不了監視你的人,還這樣招搖。”
我心情舒暢,嘻嘻一笑:“正因為如此,我才可以大呼小叫啊,反正他們會把我的話傳出去的。”
果不其然,清粥小菜很快就送了上來,慧生細心的扶起小小,一口一口的喂著,我則坐在一旁,將他昏睡時所發生的事一件一件的說給他聽。現在情況緊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要讓他心裡早有個準備,以免事到臨頭他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小小聽得臉色連變,但卻忍住了不發一聲,靜靜的聽我把所有經過說完,然後再問:“二哥,你還要去給嘉凜……將軍辦事嗎?”
我知道,他這樣發問,便是完全認同了我的作為,且意會了其中的用意。不禁一笑,道:“這是當然。”
說著輕輕的摸摸他的頭:“小弟,你要快些好起來,好讓我和姐姐放心。”
小小點點頭,拉拉我的手說:“我會快些好起來的,二哥要去做什麼就去做吧。”
因為久病,雖然初秋天熱,他的手卻是冰涼的,柔軟無力的拉著我的手,透出一股無比的信任與茬弱,叫我的心瞬時揪了一下:再怎麼堅強,他今年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大孩子,這樣的年齡,比我當年初入皇宮還小一歲。
一瞬間我生出一股念頭:無論如何,我要保他平安。
我鄭重的將他的手放進被窩裡,微微一笑,柔聲說:“小弟,你會平安的長大,變成一個英偉男兒,成家立業,妻賢子孝,一生安康。”
“是。”小小輕輕的應了一聲,對著我笑了笑,隱有倦意:“二哥放心的去做事吧,我會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很快的好起來的。”
小小沉沉睡去,我起身洗漱,換上一襲青色儒袍。慧生走過來幫我結起髮結,問道:“你今天還要去嗎?”
我將昨夜嘉凜送給我的玉佩收入內袋,想著昨夜嘉凜對我說的話,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覺得嘴裡有些發苦,嘆了口氣:“人以國士待我,我不能相等還報,總該為他略盡綿薄。”
第十二章 議善政
還在有容廳外,就已感覺到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論衡臺下大約三四百人圍成一個半圓但卻明顯的分成三派,最多的一派無疑是坐山觀虎鬥的旁觀者。另兩派看人數相差不是很大,但看氣勢卻相差大了。其中一派神氣十足,聲勢浩大,顯然佔上風;另一派的人則只有廖廖四五人,且面有尷尬之色,顯然情況大大不利。
仔細聽來,佔上風的那派堅持為臣者事君,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說白了就是一條黑路走到底的愚忠派,勇氣實在可嘉,但就神經方面來說大大的有問題;另一派的觀點認為為臣者不僅要忠君,更要忠於國,君王有過,為臣者力諫不成的情況下,應有決斷之力,另擇明主。
這觀點頗具現代民主思想,深得我的贊同,不過以目前這種封建時代來說,這卻是大逆不道的邪說,能接受的人不多,難怪支援這觀點的人只有幾個。
我心裡暗暗驚歎,像這種觀點,如果是在原順的朝廷裡,誰敢冒著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