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頭:“二哥失了分寸啊……小小,你要記住,凡有所謀,就不能動氣、動色、動心、更不能動情。若是心不定,神不寧,就會失了分寸。失了分寸,就會使自己陷入進退失據的困境啊!”
小小看著我,面色一黯,低低的應了一聲:“是。”
一時之間,屋裡一片寂靜,門外卻傳來哧的一聲冷笑。我大吃一驚,聲音卻溫和平靜:“哪一位?”
房門開啟,赫然是慧生和當陽生二人。
我心頭一動,估計慧生既在,多半便是福非禍,頓時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拱手道:“本想晚上帶著舍弟過去拜見,不意當陽兄竟肯屈尊移駕前來,留隨不勝感激。”
當陽生對我的客套卻視而不見,目光森寒,直刺一旁不明所以的小小。
當陽生身上散發的劍氣之重,當真世所無雙,我歷經生死之劫,也算見多識廣,都一時間有些招架不住,卻不知小小能不能經得起他一嚇?
我心裡惴惴,但知道小小若想拜入當陽生門下,這一試卻是難免,也不敢插手,只能擔心的看著小小。
小小被當陽生的目光所逼,頓時汗如雨下,臉色漲得通紅。可他出身皇家,見多了威嚴肅殺的場面,在這樣森寒的劍氣下,他雖然指尖微微顫抖,身體卻還是站得筆直。眼睛也不服輸的抬起,直直的看著當陽生。
當陽生顯然有些意外,眉一揚,平添了兩分殺意,慧生這旁觀者被他這殺意所懾,竟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我握住她的手,安撫的對她一笑,心裡卻有幾分焦急:當陽生也不想想小小的年紀,發出這樣嚇人的氣勢,來考驗一個孩子的心志,也太過了。
瞪了一眼當陽生,再看小小,卻大吃一驚:小小此時臉色已經由紅轉白,不見半絲血色,可他的身體卻似乎比剛才站得更直,雙眼中赫然綻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傲氣來。面白如雪,襯得他的眉更黑,眼更亮,鼻更挺,緊閉的嘴唇更見肅然。
他筆挺的站在那裡,赫然無懼無畏,無恐無憂。
這個飄泊無依的落難王子,此時此刻,此情此境,竟在當陽生無匹鋒銳的劍氣殺意的洗煉下綻出一股使人為之絢目的華貴端嚴!
他看著當陽生的眼神,不是懼怕,不是挑釁,而是一股驕傲,與當陽生他們那種因為自身的能力而自傲的不同傲氣,那是屬於王室子弟,天潢貴胄才有高貴驕傲。
在這高貴驕傲的神情裡,他竟然慢慢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這口氣,絕不是害怕,更不是乞憐,連平等相詢都談不上,而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才會有的頤指氣使。
我和慧生四目相視,彼此都可以看出對方眼裡的驚駭:這樣的風采,這樣的倔傲,這樣的氣度,與皇宮裡曾經霸道驕縱無知,和在我們懷裡愛嬌可憐的小小簡直有天壤之別!究竟這才是他的本性,還是他經歷了國破家亡才歷練而得?
我生怕他這傲氣激怒當陽生,趕緊哈哈一笑,踏上前去,握住小小冰冷的手:“小弟,來拜見當陽先生,從此以後,他就是你的武學老師,你要跟著他勤修武藝,用以自保防身。”
小小一怔,當陽生的殺意收去,嘴唇裡吐出一個字:“慢!”
我挑眉回望當陽生:“當陽兄?”
當陽生的劍氣殺意,都已收斂,面上的表情卻依然森冷:“此人非我道中人,拜師一事,再也休提。”
我微微一笑:“當陽兄,大丈夫一言之諾……”
當陽生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非是我不守信諾……此人出身富貴之地,身嬌肉嫩,本來就不是習武的料子。更因你教授他的權謀詭道,導致氣濁心重,全無靈性,與我的劍道精義背道而馳。就算我收他為弟子,他也學不得我的武道,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大吃一驚,失聲道:“怎麼可能全無靈性,他聰明得很……”
當陽生冷冷的看著我:“就是因為他太聰明瞭?”
“為什麼?”我愕然瞠目。
當陽生慢慢的說:“我這一身武功,雖然入門根基是六道門的心法,但能得到大成,卻是由我自己歷練而來。我兩歲失母,三歲無父,六歲家鄉瘟疫,親人盡數病故。未滿七歲,就隨著逃荒的的鄉親流浪江湖。八歲淪為乞丐,十一歲得入六道門。十八歲體悟劍道,二十歲遊歷天下,隱有一格之相。二十二歲,遭遇生平大恨,劍意大轉,劍術已經脫出了六道門的臼巢,自成一家。這樣的劍術,他豈能體悟?”
我這才明白當陽生的意思,他出身苦寒,受盡人間之苦,他的劍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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