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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站在我面前,正色說:“阿隨,我不知道你和我二師兄之間有什麼約定,不過你們兩個,一個是我的知己好友,另一個是……如果你們發生爭執,任何一人出事,我都會終身痛苦,我只盼你們無論任何時候,起任何衝突,都先想想我。”
我正色回答:“是。”
管鬼祖面色稍緩,接著說:“我二師兄是犯禁入城的。以他的武功,孤身一人的話,掩人耳目的來去當然不是難事,但要他時時刻刻都照看令弟,教他習武,又不露行蹤,這卻太勉強他了。”
我微微一笑:“當陽兄進了四方樓,當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動,沒有‘犯禁’二字。”
管鬼祖今天算是被愛情迷昏了頭,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問題,愕然問:“阿隨,昨夜發生什麼事了?”
我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嘉凜將軍覺得‘神蹟拾遺’對天下百姓有大用,所以支援我全力求新,在此基礎上建立一門新的學說。”
管鬼祖目瞪口呆,臉色陣青陣紅,卻絕不是歡喜。
面對他這樣直接的關心,我突然間有些心虛,臉上的笑容也僵硬起來:“天賜,你不用擔心。我很好。”
管鬼祖和當陽生住進了我們隔壁的獨門小院,我知道當陽生心裡定然不悅,也不願去觸他的黴頭,留在自己房裡繼續默寫我的政治性文章,
倒是慧生借了百納樓的小廚房,做了幾道南荒風味的菜式,送去隔壁,中午就在那邊和管鬼祖師兄弟二人吃午飯。慧生的手腕想必比我高出許多,因為我聽見隔壁的庭院裡有時能聽到當陽生堪稱和悅的笑聲。
都說女性比男性更適合政治工作,這話看來不假,我是險些把當陽生結成了仇人,慧生卻能和他言談笑語。
小小因為是皇帝最小的兒子,連皇長孫都比他大二十幾歲,於皇位上是怕點指望也沒有,所以皇帝皇后對他也並不多加管束,由著他的性子,準備日後養個風雅閒王便罷。小小得了這樣的默許,在宮裡自然是個貪玩尋樂的角色,對文武之事不屑一顧,能避則避。現在環境變更,他自己也知道今非昔比,居然耐得住性子主動請教。
我知道現在這樣的情勢,如果照著尋常課業去教小小讀書寫字,根本就是在耽誤他。想了想,乾脆從最日常的求生技能教起,淺引深入,漸漸的教到了鬼谷子的揣摩權勢之道。
好在小小年紀雖小,在皇宮裡的教養等級又屬於富貴閒人一流,不會揣摩人心,但畢竟出身於權力中心,見多了欺上壓下的那一套,這些東西他學起來倒是一點就透,不用我多費心力。
我教這些東西,自然不像皇學舍的老師教學一樣古板,只將要教的東西當成故事,一件一件的講來,二人說說笑笑,時間倒也過得快。
“齊家想跟楚家交好,於是派了家臣淳于髡出去楚家。可淳于髡一出齊家的家界,就把最重要的饋贈物鵠鳥放走了,拿著空籠子去見楚家家主。”
小小輕呼一聲,驚道:“他這欺主大罪,走到楚家去,還不把命丟了?”
我笑了笑,示意他稍安毋躁:“險中見機,這時候,考驗的卻是這做事的人才智了……”
“淳于髡見到了楚主,他說:‘我是奉了齊主之命來獻鵠鳥的,不料途中走路過河邊時,我看鵠鳥想要喝水,就把它放出籠子來。沒想到它就這樣飛走了。這是我的失策,我願意當場以死謝罪,不過只是為了一隻鳥而使一位士人自殺,恐怕貴府會遭我齊家責難,所以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類似鵠鳥的鳥有很多,我也想過買一隻類似的鳥來替代,但是這麼一來又欺騙我齊家家主。所以我也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更想到要遠逃,但如果我這麼做,會使兩家的友好關係產生裂痕,所以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我提著空籠子來拜見家主,心甘情願的接受任何懲罰’。”
小小驚啊一聲,嘆道:“他說的話這樣堂皇,表現出來形象又那樣的光明磊落,如果我不知道鳥是他放走的,我一定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感動,重重的獎勵他……就算我明知鳥是他放走的,我也不能殺他……”
我點點頭:“是啊,一隻鵠鳥本來並不值什麼,重要的是它代表著齊、楚兩家交好的意願。淳于髡故意給自己製造一個不大不小的危機,然後憑著他對時局的理解,和對權術的運用,造就了自己以及齊楚兩家的親善……這就是所謂的忤合術。”
小小目綻光芒,說道:“我知道了……二哥就用過這個。”
我澀然一笑,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