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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就把你拐得沒魂了? 伯虎兄還撐了‘三笑’呢。老實說,是不是你的褲子拉鍊沒拉好?”我知道老二想入非非的能力一向比姜昆的相聲還誇張,毫不留情地打擊他。
“你不會傻到以為對方看上了自己了吧。”老三的話更是刻薄。
老二絲毫不為所動,繼續發痴:“那個美女對我笑得好起勁。她一定是對我有意思。”
“哦,那你採取什麼具體行動了?”
老二呲牙咧嘴地笑:“我是紳士,當然要正統的三步曲——吃飯、看電影、上旅館, 不過……”
“算了吧,就你那幾兩膽子,不怕你那位把一對姦夫淫婦煮了燉了?”
整個繫上上下下誰不知道淫蟲老二的現任女友是隻母老虎,她在門外跺一跺腳,整棟男生宿舍樓都要抖三抖。別的不說,就上學期有次他們兩口子一起在食堂吃飯時老二偷偷對一陌生女子笑了笑,母老虎雷達反射接受能力驚人得敏銳,立即採取措施。等老二回到寢室時,我和老三以人類學的角度研究治療了大半天,終於沉痛地告訴老二他那張腫得像豬頭一樣的臉會在一星期內無法作出微笑的表情。
“什麼話!我是對她忠貞不二,不是怕她。”
“去去去,妻管嚴。男人裡沒出息的敗類不要和我講話。”
老二小聲辯解:“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是妻管嚴。”那委委屈屈的樣子差點沒讓我和老三笑破肚皮。
別看我們三人說話沒個正經,至今未到的老四可是個無可挑剔五講四美的乖孩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是名副其實的“書蟲”。至於我,是“懶蟲”。倒不是我這人懶惰,而是我有個優良的嗜好——睡覺,尤其是清晨到中午那段時間裡的睡眠。俗稱“賴床”。談到賴床的程度,用我自己的話來說,如果睡覺是種職業,我一定能當勞模;用室友的話來說,統計摺合下來我平均每年比正常人多誰兩個月,除非上午有課,我一般都是睡到中午起床然後早餐中餐併為一頓吃。
網蟲、淫蟲、書蟲、懶蟲,四隻蟲子共居一室。三部臺式電腦加上我的筆記本,區域網內部互連的網線縱橫交錯,於是我們寢室也因此有了個動聽的雅號——盤絲洞。
名牌大學?天之驕子?象牙塔?不過說說而已。除了多撥出點時間來應付考試湊滿學分,大部分時間,我們也是吊兒郎當的,吸著煙,喝著酒,開著似乎有一點顏色的笑話,為著簡單的理由而吵嘴打架。成人儀式的宣言蒼白得像是教授給的分數。我們的生活很簡單而快樂,而我們又不甘於寂寞,就庸人自擾地搞出一堆茫然啊,迷惑啊,不安啊之類的。而製造這種東西最有效的途徑就是戀愛。
女朋友,當然和老婆是有區別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女孩同時具備黛玉的才氣,寶釵的懂事,可卿的漂亮,湘雲的豪爽,又沒有黛玉的弱不禁風,寶釵的自私自利,可卿的風流薄命,湘雲的不通世務……隨隨便便娶個回家,很容易貽誤終身的。
所以,現階段的愛情遊戲,是找個人彼此做伴,不要束縛,不要纏繞,不要佔有。散步的時候能夠有很多話說,擁抱在一起的時候覺得安全,不干涉對方的任何自由。但不渴望從對方的身上挖掘到意義,那是註定要落空的東西。
下午吃完飯出門買了束花去醫院。那個到處都是慘白色的地方,我在拜訪了整整一個暑假,熟悉到無法再熟悉,閉著眼睛也能找到我想去的病房。
病房門前兩個護士正站著輕聲說話——
“從沒有見過這麼倔的病人。”
“就是,不要命了似的。醫生也是老好人,去勸他手術,卻被他罵出來。”
“就是就是,還亂摔東西,我差點被砸到……”
她們的交頭接耳在看到我的時候噤聲。
“江皓然,來了啊。”一個護士朝我打招呼,神情有點尷尬。
我點點頭,推門走進病房,隨手把手裡的花插進床頭櫃上空的花瓶裡。
蕭海站在床邊。
我張嘴想說些什麼。蕭海小聲阻止:“噓,剛睡著……”他伸手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襯衫袖子沾上了不自然的紅色。
“這麼熱的天還穿著長袖的。”我拉過他的手臂,捋起袖子,兩排深紅的牙印頓時映入眼簾,還有血在滲出來。
“他咬的?”見蕭海預設。我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然後拍拍他:“去包紮一下。”
“不用了,”蕭海看看床上的人,“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醫生又會給他開什麼鎮定劑,他討厭那個……”他邊輕聲說邊苦笑,“他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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