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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的乾煸豆角兒、油辣椒和炒苦瓜,均沒有一點油星,僅只是在鍋裡煎煮熟後放上點調味品而已。桑勇興沖沖的從廚房拿著兩碟蘸水出來,笑說:“比過節還好,還有一個菜,可遇而不可求。”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範永先耐不住心肺湯之氣味的燻擾,來不及用手擋著嘴巴,又伸長了舌頭乾噦。桑君心內著急,忙替範永先揉搓後背。桑葚趕緊放下往小飯桌上端的飯,含淚將心肺湯端去一邊。範永先住了乾嘔,發現父子三人均又一臉憂色,笑問:“還有什麼?看你興奮成那個樣子。”桑勇眼中飽含憂傷,說:“是蘑菇湯。”忙鑽入廚房去端。範永先像是才沒有聞到心肺湯一樣,一臉愉悅,說:“果然比平常有口福。”她去洗了手來,喝了口茶漱口後坐下,桑葚已含淚盛好了湯,嚐了一口,笑問:“怎麼不蒸雞蛋?”桑葚噓唏說:“那些雞蛋可都要塞進我的腦袋裡的。”範永先忙改變話題,說:“還是我們勇娃運氣好,一回來就揀到,這還是今年的第一次。”桑勇高興的說:“是沒有料到的,若在中午,就拿去賣了,當時可沒想著去那草窩裡瞧的,摘好茄子後返回,剛好颳了風,聞到一股香味才去找,倘早走一步,肯定是揀不到的。”桑君的眉頭仍未展開,而蚊子猖獗,點了盤蚊煙才吃飯。範永先覺胃已舒服許多,讓桑葚去把心肺湯端來。桑葚怕母親再次嘔吐,不想去端,桑君也說菜已夠多了,先放在那兒,次日再吃,範永先才沒有再讓桑葚去端,卻察覺桑君輕鬆不少,方意識到桑君也早不想吃心肺了,只是怕她難過,才咬緊牙關吃,每次均假裝吃得比較香,眼淚不自主的又在眼眶裡轉動了。她怕桑君和兩個孩子發現,低著頭吃飯。由於桑葚和桑勇也不喜歡吃,在第二天,沒再讓把心肺湯端上桌,而是提去倒進雞鴨棚。
飯後,桑勇、桑葚將碗筷等收起來端進廚房,還將鍋蓋來把心肺湯蓋好,端去放在水缸旁的陰涼處。桑君將小飯桌移至一邊,去廚房取來一支刷把籤給範永先,在一旁抽菸。範永先剔牙畢,本是要宰豬草、煮豬食的,桑君和桑勇已經煮好,才沒有舉刀,陪桑君吸菸。若十四英寸的黑白電視機沒有壞,倒還可以看看電視,現在卻只起著裝飾作用,白白佔著大門右門背後一角。都暫時不想說話,各自尋思自己的,堂屋內惟有菸葉燃燒的噝噝聲。
桑君抽完煙,桑葚欲出去,叫住桑葚,說:“有關你上學的事,要在這晚商量出一個解決辦法,你哥的也刻不容緩。”桑葚這才肯定父親與哥哥專為他而回家,復又坐下,低著頭。桑勇也覺奇怪,他母親打電話讓回,以開解桑葚為目的,沒想到會與己有關,忙問:“我有什麼要說的?”桑君說先說桑葚的,才住口不言。範永先將支著下頜的手放下來,將桑葚前一日的光景說了,桑葚又深覺慚愧,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頭垂得更低了,還忸忸怩怩的將兩隻手放在膝蓋中間,夾得緊緊的。桑勇說:“遇到挫折,失落,很正常,然而像他這樣不能自我平和,很少見,也讓人很不理解。”桑君又點上一支菸,仍緊皺著眉頭,說:“可能高中教育確實存在嚴重問題,以升學率為目的而忽視面對社會的教育,我最近也瞭解到,好多均因畢業後不能升學而有或輕或重的心理障礙,只是他比較嚴重。其實也怪我看的書比較少,還以為將他送入學校後萬事都好,現在才關注,似稍嫌晚了,也無解決之道。”桑葚又愈難過了。桑勇說:“爸,這不能怪你,他剛上高中那會鬥志昂揚,若一直那樣,也不至於經受不住一點挫折的打擊。”他實在見不慣桑葚的坐資及陰沉的表情,嘲笑說:“一位女孩子有這種遭遇,也會比他好些。”範永先說:“你哥奚落得對,你早該擺一擺初上高中時的闊樣,看了也讓人覺得高興。”桑葚果真笑露出精神抖擻的神態,然而兩耳通紅,一張滑稽臉。範永先忍不住笑出聲來,連淚水都笑了出來,鼓勵說:“就要這樣,以後習慣了就好了。”桑君彈掉菸灰,又吸一口,問:“當如何斷絕他的後顧之憂?”桑勇止住笑,說:“來的路上也想了,在餘下的至市一中開學的時間裡,不論能拿到錄取通知書與否,均讓繼續上。”範永先笑問:“這是如何說?”桑勇說:“如果能拿上,就上,不能,則復讀一年。”桑君和範永先笑點頭稱是。桑葚說:“這兩種情況我都不同意。”桑君皺眉不語,範永先和桑勇問:“有比這更好的解決方法嗎?”桑葚苦笑一聲,說:“我已經不準備再上學了。”桑君想及一家人的付出,氣不打一處來,整個人都蹦了起來,菸斗高舉,怒喝:“放屁。”都嚇了一跳,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桑君生如此大的氣。範永先忙伸手去捏桑君的手,讓剋制行為。桑君也為才的反常行為而詫異,他的手讓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