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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輕描淡寫,顯然沒有醒悟,不禁搖頭嘆息。
忽有一僧來報:“住持有請兩位師父。”普照向魏忠賢道:“暫去即回,上公在此稍坐片刻,不可隨意亂走,少時即來奉送回去。”便和空乘往寮室去見住持。
魏忠賢四望山寺清幽,心想:“咱在京數十年,尚不知西山有這等妙處,不如明日傳旨,只說皇上要改作皇莊,那時就任由咱老魏玩耍了。”心中暗暗稱妙,獨坐了一會兒,久不見二僧回來,下亭信步閒行,兩廊下門戶重重,都掛了鎖。走到北首,見一重小門半開半掩,心想:“他叫我莫亂走,必有什麼異處,咱便進去瞧瞧何妨?”遂推門而入,見四周亦有花木亭樹,中間一個大池,上有三間大廳,兩邊都是廊房,房內堆滿文卷,卻不見一個人影。他沿著廊走上廳來,見正中擺著公座,兩架上盡是文冊,信手取下一本,是青紙為殼,面上硃紅籤,寫著“魏忠賢殺害忠良冊第十三卷”,這十二個字映入眼簾,不由得大吃一驚。開啟細看,只見上面寫著某月某日殺某人,細想之下果然不差,嚇得他手搖足顫。再取出一冊來看,隨手翻開一頁,上面畫著一個金蟒玉帶的朝官,被四個小鬼抬著正要投入油鍋,再翻幾頁,皆是地獄變相圖,看了驚怖不已,立即退出廳來,一時心神慌亂,竟然找不到迴路。
正自胡行,忽聽不遠處有人說話,循聲走去,推開一道小門,裡面曲徑通幽,竟然別有洞天,再向裡去,過了一個月亮門洞,裡面有間小軒,松陰入檻,山色侵軒。正在這時,忽然閃出一箇中年僧人,攔住去路,大聲道:“施主留步。此地閒人免進,施主請別處遊玩。”
魏忠賢聽軒中人說話聲頓時停了,心想:“不知什麼人在此陰謀秘商,這臭和尚必是放哨的。”便轉身出來,行了二十來步,又輕輕躡步回去,跳上一道矮牆,向院內望去,見那中年僧人來回走動,側耳一聽,聽見信王爺的聲音,但聽不清他說些什麼,心道:“朱由檢外表纖弱,背地面不知在搞什麼鬼。”當下一躍下地。那中年僧人剛叫了聲:“誰?”已被捱了一掌,人如紙鳶飄飛。魏忠賢一步不歇,跟著推門而入,便有兩柄長劍自左右刺到。他雙手一伸,搶過劍將兩個襲者刺死,連看也不看一眼,卻聽有人叫道:“魏公公!”屋中人都站了起來,一個背影轉出後門,魏忠賢急忙趕去,推開門時,卻已不見了那人去向。轉回軒中,目光森然的看著信王,道:“王爺,那人是誰?”
信王回王府不久,便接到袁崇煥的訊息,原來他來京佯為魏忠賢祝壽,實則與信王會商除閹大計。信王與他約在西山八大處,誰知魏忠賢也來了西山,誤撞進來,好在袁巡撫走得快,沒被他當面抓到,見他問起,便不慌不忙的道:“魏公公這等威勢,恐我那朋友以為來了強人,見事不妙,自然撒腿逃命。”魏忠賢沉聲道:“朋友?”信王道:“不錯。本王來西山觀雪,途中新結識的。”魏忠賢半信半疑,道:“王爺須潔身自愛,謹防交友不慎,釀成大禍。平常的香客倒也罷了,若是心懷異志圖謀不軌之徒混入王府,那可不妙了。”信王點頭稱是,心下卻道:“你便一個心懷異志圖謀不軌之徒。”魏忠賢不敢在此久呆,整衣拂袖而去,也不知會普照,自個兒尋到山門坐轎下山。
少衝和公冶萇這才進來,知王爺沒事,大舒了口氣,原來他在外巡哨時遇到空乘大師,與他攀談了一會兒,沒想到魏忠賢便在這時闖來。信王拭了拭額頭虛汗,心道:“好險!險些為這老賊撞破。”
公冶萇問道:“袁巡撫可說了什麼?”信王嘆道:“內憂尚在,外患又增。那努爾哈赤被袁巡撫打得臥病在床,終於一命嗚呼,其子皇太極繼位。這皇太極較之其父更有謀略,袁巡撫自料難以正面與抗,便與他息戰講和,暗中蓄養生息,行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之策略,鞏固後防。哎,一個努爾哈赤已難對付,上天又降下一個皇太極,莫非,莫非老天真要亡我大明麼?”說到此處,神色黯然。
公冶萇道:“王爺年少有為,他日必為大明中興之主。當年王莽篡漢,劉秀之處境劣於王爺,尚且能中興漢室。”信王聽了,信心又增,道:“袁巡撫又說,各處鎮帥,統有閹黨監軍,閹黨只貪金錢,所得賄賂,一半中飽私囊,一半獻與魏監。前時熊經略得罪,孫督師遭忌,無非為這份厚禮不肯奉送。袁巡撫督師關外,也有太監紀信監軍,府庫也由太監把持,要使用火炮抗敵,還要向太監們行賄才行。本王雖不贊成袁巡撫的做法,但也明白他的苦衷,袁巡撫要抵禦金人,不能沒有督師這個官位,不得已才假意趨奉魏閹,在遼東給魏忠賢建生祠,拿出軍餉賄賂閹人。有功如孫承宗者反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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