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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畢業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因為這個被分到好一點兒的醫院去呢,所以我真的很想要。可是這個話我卻不能說,這個年代的人都這麼淳樸、這麼謙虛,我要是大剌剌地要,會不會被認為人品差?於是我只好沉默不語。
幸好王教授在馬睿瀾說完話以後把臉一沉,然後說道:“馬睿瀾,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呢?我們得實事求是,不是嗎?你參加了就是參加了,雖然只翻譯了一章,但也是參加了!沒有人可以抹去你的功勞!林曉雯,你也是,不要和我說你不要把名字加在書上面的,我們知識分子就要有風骨,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去爭、不去拿,可是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去讓、不沉默!你們都是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在心裡揣著一把尺子,好好地衡量一下,怎麼能這樣想呢?你們可是國家的脊樑啊,要是你們都都怕事,都退避,都不敢說話,那國家還能有什麼希望!”
馬睿瀾很激動,眼睛裡閃爍的全是光輝,然後特別“革命”地對王教授說道:“王教授,我明白了,我以後一定該,我會做一個正直的人,也做一個不怕事的人,守好知識分子的風骨,遇到事情就說!”王教授滿意地笑著對她點頭,顯然對她這一番表決心很滿意。
可是我依舊沉默,我和馬睿瀾很不一樣,她是文革後的第一批大學生,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覺得自己是國家的脊樑,覺得自己是精英,所以她很驕傲,有著知識分子的那種特有的傲骨。他們是那種傳說中的“獻了青春獻終身、獻完終身獻子孫”的人。
可是我卻生長在一個大學生已經不值錢了的年代,畢業的時候滿街都是本科生,工作特別難找,根本就沒有半點兒“精英意識”,覺得自己就值個白菜價。而且我們那個時代的人也沒有那麼重的使命感了,抱定“為國獻身”的人還真不多,大家考慮得都是個人的發展,個人的生活,個人的價值。
所以我很難改正我“謹小慎微”“明哲保身”的生存哲學,我覺得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在社會的大洪流裡隨波逐流就好了,只想平平安安地過一輩子,沒有成為任何“鬥士”的覺悟,所以我不是那種隨時都“仗義執言”的人,我先要保護好自己,只會在自己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翻看,否則就是冷漠地注視著這個社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當然國家受災的時候我也會捐捐錢什麼的,但是都是“力所能及”的,絕對不會看到一個弱者就義“憤填膺”,然後什麼也不管地去為人家奔走呼號。
前世的時候我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特別的,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但是來到這個年代以後,接觸了這麼多人以後,我怎麼越來越感覺到了我的格格不入,也漸漸產生了一種自卑的心理,覺得自己的品質怎麼變得“低劣”了?
王教授的話真的讓我很感動,也讓我身上的血小小地“沸騰”了一下。但是也只是這麼一下而已,以後要讓我去鬥爭什麼的,我還是做不到......
羞愧地低下了頭,我無言以對。
王教授顯然很不滿意我的現,我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在他面前表表決心什麼的,讓他喜歡,可是在他和馬睿瀾面前,我實在是說不出那種假話,他們都是這麼熱血、這麼真誠,我覺得在他們說那些違心的話是對他們的褻瀆。
王教授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馬睿瀾,你先回去吧,我和林曉雯還有一些地方要討論一下,再一起商量著寫上一個序言,待回兒直接就把稿子送到出版社去了,你直接等著出書就好了。”
其實稿子已經全都校對好了,序言也寫了,我還幫王教授訂正過錯別字呢,但是我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訝,我知道王教授是有什麼話想單獨和我說。
馬睿瀾不疑有他,高高興興地走了,只留下我和王教授在那裡喝茶。我知道王教授對我不滿,今天肯定是要訓斥我了,於是我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王教授斟酌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林曉雯,你的專業能力很強,而且英語也學得很好,人很聰明,做事情還很勤奮。我本來對你很滿意,還想好好地栽培一下你,可是現在我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很嚴重的問題,我覺得你想馬睿瀾那麼熱愛自己的祖國,那麼熱愛奉獻,甚至,那麼單純。你很聰明,但是也很複雜,我總覺得你的心裡藏著些什麼事情,你能和我說說嗎?咱們就是好好聊聊而已,放心,我也是吃過虧的人,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傳的,所以我的嘴巴會很緊的。”
我趕緊為自己辯解了一番:“王教授,您誤會了,我不是不愛國,我只是......”只是付出得沒有你們多,只是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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