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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四下探看,看到那盆擺在窗前的觀音蓮,立刻大聲問道:“這花是誰拿來的?”
春娟臉色一變,“是庵主拿來的。”
“此花喜熱怕冷,北方最是難得,許家家廟的庵主哪裡能得?”
“許是誰佈施的……”
許櫻冷哼了一聲,“大夫,請問觀音蓮之毒何解……”
“這……觀音蓮誤食確會昏睡……”大夫捻了捻鬍鬚,“只是此花北方難得一見……且毒性不大,平常也沒人吃它……”
“我六嬸小產後體虛,‘誤食’了,自是要比旁人重一些……”
“姑娘請聽老夫說完,此毒毒性不重,多是小孩誤服,大人少有誤服的,所謂花草之毒都是一性,解方也相差無己,這個方子當可解。”大夫也是久走大宅門的,自是知道里面必有些陰私,原來他沒診出來梅氏為何昏迷不好寫方子,如今知道了原因,自是提筆寫了藥方,以他之見,梅氏就算沒這個方子,睡兩天也醒了,只不過要元氣大虧,誰要想拿這個法子來害人,實在是蠢透了。
大夫寫了方子,又說了煎藥之法,覺得這屋裡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也就嘆了口氣走了,他是大夫,只管救人,別的就不管了。
許昭齡本也是久在外面行走的,自是聽說過一些宅門秘辛,大夫一走就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做乖順狀的春娟,“來人!把春娟看起來!”說罷又拿起那一盆觀音蓮,順著窗戶扔到了屋外。
“六爺!六爺!真不是我!真不是我!”春娟跪地喊冤道,“是六奶奶要睡覺,嫌我在屋裡待著吵得慌,這才把奴婢趕出來的,不是我!這些天我一水一飯都未曾沾手啊!”
“不是你難道是百合不成?”許昭齡恨聲道,“我原道你是個厚道的,沒想到竟是如此惡毒!”
“六叔!”許櫻勸阻道,“六嬸還昏著呢,還是等救醒了六嬸再說。”
梅氏喝了藥,果然沒多大一會兒就醒轉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春娟,我與你相處一場,素有恩義,你為何如此害我?”
有梅氏這一句話,春娟簡直是百口莫辯,連素來菩薩心腸的楊氏都冷了臉,“你本是六弟妹的陪嫁丫鬟,六弟妹待你如親妹妹一般,沒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蠍心腸!”
一開始指認觀音蓮有毒的許櫻反倒不說話了,轉頭望向那一盆已經被扔出去花盆碎成一地,花朵跌入塵埃的觀音蓮,暗自嘆了口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六爺!六奶奶!奴婢冤枉啊!冤枉啊!”
春娟被幾個家丁和尼姑拖了下去,許櫻與梅氏的眼神在半空裡交匯,梅氏別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許櫻明知道春娟是被冤枉的,在這件事裡她還是要保持沉默,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梅氏不是個要人救的弱者,相反她很強。
☆、57
于靖龍是個能吏;這話是皇上金口玉言親自說的,可這個能吏在遼東府任滿;只得了個平調山東;雖說看著是從邊疆苦寒到了富庶之地;可雖說有遼東一府就有邊軍幾十萬,地方上卻他一人獨斷;不受他人轄制,到了山東卻不是那麼回子事了,大明府上有巡撫、總督等等上官;一個個又都盯著這肥缺;想要給自己的心腹;對他這個天子能吏都存了挑錯的心思,幸好他岳家與京中戶部侍郎吳家是宗親,旁人多少有些顧及,又不知誰說的,聖上讓他在山東一任是存了考驗之心,日後怕是要重用於他,這才讓山東眾官員,對他多了點笑臉。^^
偏偏於靖龍自己高興不起來,他是有心病的,當年發大水,淹了些良田、牲畜也就罷了,偏淹死了朝廷六品命官,他報了個失足落水,又因與地方將軍頗有交情,山高皇帝遠,總算瞞了下來,可如今許家、楊家勢起,自己偏又是不上不下的四品官,徜若當年的事被許家給翻了出來,自己怕是要揭層皮去。
幸虧他藉著弔唁許家老太太去試探許家,許家上下尤似不知當年內情一般,對他頗客氣,他這才放下心來,又聽說許櫻已經跟楊家訂了親,心裡又放下一半,要說許昭業只留下一雙兒女,兒子還小,楊家雖說是官,但根基卻淺,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臉上漸漸去了抑鬱之色,神情輕鬆了起來,他的妻子吳氏見他面色輕鬆了些,這才藉機調侃了他幾句,“我早說楊氏軟弱,許昭業也並非無有把柄在咱們手裡,該拿的該貪的該佔的不該拿的不該貪的不該佔的也不是丁點沒沾手,她心裡明鏡似的,全掀開了與她又有什麼好處?不如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