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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道又如何?現在是連皇上和劉首輔都要避讓三分的甫總管來找她的麻煩……可連家也不是木頭不知反擊,京裡的御史言官也不會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內官欺壓文官……不對……張掌櫃……他若是出來說連成璧在京裡管著連家的產業,再拿出若干的實證……坐實了連成璧以探花之身行商賈之事……御史言官會向著誰還不一定呢……
188 青玉葉
張掌櫃翻看著帳冊;親自一筆一筆的將帳謄錄到一本嶄新的冊子上;偶爾還要停下來重算一次;他自十歲到連家的商鋪學徒,到如今五十五歲做了京裡連家所有鋪子的總掌櫃,其中艱辛只有他一人知;這些年他為連家可謂是鞠躬盡瘁;熬盡心血,雖說自己攢了些家底;卻也是火中取栗;比如姚大掌櫃;當年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被東家一朝抓到把柄;便是打回原形;便是賓主盡歡被送回鄉養老的,最後所得也無非是些養老的銀子,天大的買賣也與掌櫃無干。
是以自從他做了大掌櫃,心思便一日比一日活絡了,只是苦於沒有門路,不知該如何離了連家,翻身自己做東家,許是天可憐他苦熬一世,財神爺總算是找上了他……
張太太隔著窗戶瞅著他在屋裡作帳,臉上略有些焦急,少東家現下得了皇上的賞識,跟著武駙馬一起到江南辦差,若是辦差回來得了皇上喜歡,真成了皇上的心腹,嚇得那人收手,自家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
“你在那裡看什麼呢?”張掌櫃一抬頭,就看見自家夫人的髮髻,嚇了一跳。
“我來瞧一瞧你。”張太太掀了簾子進屋。
“我不是說了嘛!此事有我一人便成了,你不用瞎操心。”
“我怎麼不用操心啊,雖說眼下皇上還未親政,可劉大人對皇上依舊是言聽計從,眼下少東家得了皇上的賞識,聽說劉大人對他也是極喜歡的,若是似你說的,從長計議,再過個兩、三年,怕是誰都不敢動他了。”
“你這個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現下京裡的掌櫃,雖說都與咱們交好,可也有被許忠拉過去的,十奶奶有了孕,心裡存著別的心思的也有幾個,若是我說了要拉他們出去單幹,能跟咱們走的有幾個?總要慢慢的謀劃才成,再說了,程……大人是皇太后的人,甫總管更是太后的心腹,皇上親了政,總要慢慢收拾那些個跟著劉首輔的,到時候……才是咱們的時機……”
“可這次少東家是跟著武駙馬走的,武駙馬可是皇上的心腹……”
“便是如此又如何?”張掌櫃皺皺眉頭,這也是讓他這兩個月睡不安穩的事,“此事本來咱們夫妻就是要聽人號令的,程大人和甫總管不說話,斷沒有咱們出手的道理。”
張太太皺著眉頭,她沒把自己跟百合說自己夫妻有大靠山的事告訴張掌櫃,上次帶著許櫻到灼華齋她已經被罵了一頓了,若是說出自己透了自家的實底給十奶奶心腹的事……怕是要被怨怪到死了。
“方才許太太來了……”
“她來做什麼?”自從許忠到了京城,雖說明面上與他和和氣氣,暗地裡沒少壞他的事,現下他還對好幾個掌櫃、二掌櫃、帳房沒有十足的把握,全都是因許忠。
“她來無非是說些個閒話……聽說十奶奶這兩日身子不好……你說我要不要去瞧一瞧她?”
“自是要去的,東家不在京裡,按理你就應該常往蓮花衚衕走動……”
“你不是讓我少往那邊去嗎?”
“還不是因你頭髮長見識短,懷揣著二兩香油就不知該如何顯擺了,險些壞了大事……這次去看十奶奶,只准說好話,半點實情都不要漏!十奶奶可不是那些個尋常的婦人,輕易就能唬弄擺佈。”
“是,我曉得了,那你說我帶什麼禮過去?”
“你們女人有孕要用什麼補品我怎麼知道?這事你還用問我?”張掌櫃瞪著眼睛說道。
許忠盯著自己的腳尖,許久沒有說話,雖說許櫻是自家的姑娘,自己從她剛生下來幾個月就曾經背過她抱過她,可現今姑娘已經大了,他雖從心裡把姑娘當成自己的親生侄女一樣疼愛,畢竟不是血親,也已經嫁做人婦,掌燈之後召自己前來,必是有要緊事,饒是如此,還是有幾分的尷尬……
“百合姐可將事情全與你說了?”
“說了。”許忠心裡卻沒把這件事當成是極要緊的事,京裡的掌櫃他現在已經熟識了,雖說他們多與張掌櫃交好,可與他也是關係不差的,若說為了張掌櫃脫離開連家,他是不信的,更不用說百合所說的汙告姑爺以探花之身行商賈之事了,本朝雖說重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