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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之後,丫鬟過來掌了燈,許櫻吩咐撤下酒菜,四個人這才坐在一處說話,“許忠哥來之前,可曾到許家村見過我娘?她身子何好?”
“老太爺相中了一塊地皮,已經起了宅子,小的臨行前特意拐到許家村看過一次,已然在打傢俱了,說話間八成已經舉家搬了過去,老太爺吩咐改了稱呼,他自己除了管著幾個少爺讀書再不管事,四老爺這些年身子就不好,竟連租子都不能收了,如今二太太是一個人管著諾大的家業,裡裡外外的哪邊都少不了她,幸虧有常嫂子夫妻幫襯,元輝少爺也是個曉事的,收租時查帳問話利落得很。”
許櫻聽到這裡頗有些驚訝,母親在她眼裡一直是美人燈,摸不得碰不得的,卻沒想到竟能撐起家業來,不管家裡的事管得好,連外面的事也管了,連元輝也長大了,能幫著做事了,她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人啊真不是誰離了誰就不能活了,仔細想想她小時候在遼東,父親在衙門裡事多,母親還不一個人左右支應,連官場交際的事都做得極好,是她總記著夢裡母親軟弱任人欺凌的樣子,竟忘了母親利落的時候。
“元輝學業如何了?”
“元輝少爺據說學業平平,不及元安和元慶少爺,可卻懂事得很,也肯用功,二太太說不求他考個狀元及第,能中個秀才舉人什麼的就成了。”
許櫻點了點頭,元輝本來學業上就差些,可卻是個頗懂事的,他通曉事理就成,她也就放心了。
連成璧問起生意上的事,“這次你過來可是頂煙行吳掌櫃的缺?”
“正是。”許忠欠了欠身答道,“聽說吳掌櫃頂了姚大掌櫃的缺,因此出了缺,詹大掌櫃的手下的人多數被派去各地查帳了,實在無人可派,就想到了小的。”
“詹大掌櫃我是知道的,若非你是個可用的,他必定不會派你來。”連成璧道,“只是京裡的煙行比不得旁得地方,旁的地方上等的菸絲也就是那幾個主顧,京裡是越貴東西走得越好,又都是些講究的,有丁點的錯處都能給你挑出來,若是牌子砸了,一個月之內就沒人上你的門了。”
“這個小的聽詹大掌櫃說了,不瞞東家說,小的這一路上很是抽了些上等的菸絲,心裡也有了些計較,小的琢磨著京里人買菸絲不吝惜銀子,怕是買菸具也是同樣,小的這一路上瞧著有錢的大爺們用的煙具也是平平,想著不妨在這上下些工夫,找些上好的玉料送到江南去制些菸嘴,再找上等的木料做煙桿,裝菸絲的盒子也可用些鍍金鍍銀的。”
連成璧聽到這裡笑了,“你想得好,我雖不會做生意,卻也耳濡目染這些年,多少懂些,你這話是個行家才說得出的,吳大掌櫃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他若是為難你,你只管來我這裡告狀就是了。”
許忠也笑了,“有東家這話小的就放心了。”
許櫻和百合相視一笑,見他們相處的不差,也就放心了,許櫻也怕連成璧說些不好聽的話,可細想想他也不是誠心見著誰都要鬥嘴的,只不過那些個人不是瞧不起他商賈出身,就是嫉妒他少有才名,他又不是受人欺負也要陪笑臉的性子,因此才落得個刻薄的名聲。
四個人相談甚歡,到了一更天這才送許忠夫妻到客房暫住,許櫻拉著百合的手道,“宅子我給你們賃好了,傢俱、擺設都是現成的,明日你把細軟抱過去,收拾就能住了,這邊宅子裡的廚子、粗使的婆子都是現成的,你們若是樂意自己僱人就自己僱,不樂意僱人就——”
“我們也是姑娘的陪房,哪能再支使奴才,奴婢把奶媽子帶來了,回頭似在山東時一般,僱對手腳利落些的夫妻幹些粗活就是了。”百合笑道。
“這樣也好。”許櫻見連成璧和許忠在前面說話,又拉著百合問道,“剛才在席上一直沒功夫問你,連家如今如何了?那個江姑娘怎樣了?”
“連家自是都好的,只是聽說大太太病了,不能在城裡待著,要到鄉下靜養,誰也沒瞧見是怎麼走的,就知道人不見了,二太太快臨盆了,說話間八成已然生了,只是不知道男女,至於江姑娘,她跟九爺剛訂了親,九爺就落了水,自是哭得不行了,哭著鬧著要出家,連家給了好多的安置銀子,又說聘禮不要了,待她再嫁陪嫁連家出,江家尋了一戶老實的耕讀人家,聽說已經在談親事了。”
所謂耕讀人家,八成就是全家只有一個人讀書的鄉下窮人家,江琳琅是縣令之女,雖說有過不好的名聲又訂過親,嫁到這樣的人家也是成的,她陪嫁又多,想必能過得不差,許櫻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只是怕江姑娘要恨自己命苦吧,若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