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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旁人叫他程爺,猜出他的身份,趁著連成璧轉身疾走,回眸一笑,立時讓程奉先失了魂魄。
他知道自己是兵行險招,可若非如些,他怕真是要被連成璧壓制一輩子,再無出頭之日,至於離了連家,他小得時候想過,長大後是一星半點都沒想過,且不說連家的銀錢幾世積累,雖說藏著富,可露出來的那些也夠旁人白手起家掙幾輩子的了,就說那些個所謂的親人,他若是不做連家家主,如何能得他們仰視?不爭饅頭,他也要爭這一口氣。
他心裡這麼想著,在新換的被褥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直到樵樓鼓打了四更,這才累極而眠,待到天亮時,他忽覺一陣心驚,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床邊的凳子上坐著的,正是——
“九哥,好久不見。”連成璧一身白衣腰扎大紅嵌寶的腰帶,頭髮整齊地束在網巾中,微微一笑,露出雪白如玉的整齊牙齒,在陽光下恍若嫡仙一般。
“是你?”連成珏坐了起來,閉了閉眼,心知自己的那些事連成璧都知道了,他素來自許聰明,卻也不得不承認連成璧也是極聰明的,唯一不如自己的就是不通人情世故,不知收買人心,連成璧既然敢坐在他的床邊,必然是——“程奉先被拘在家裡了。”
“聽說是病了,不能理事,已經由他的兄弟程奉魁接了副總管的差事了。”
“好,好,好……這招釜底抽薪用得好。”連成珏挑了挑眉,“你知道姚大總管是我的人了?”
“知道了。”連成璧道,“他藏得自然是極深的,面上與你也素無往來,可卻露出了一處破綻。”
“什麼破綻?”
連成璧盯著他的眼睛笑了,“九哥還沒想到嗎?”
連成珏想了想也笑了,“女人。”他這件事,算來算去竟都是壞在女人手裡了,他替姚大掌櫃挑的女人是極狐媚懂情趣的,也知道不招災惹事,卻忘了姚大掌櫃的髮妻,他在外面有了人,髮妻又豈會不知?他自認將程奉先掌握在鼓掌之間,卻忘了他畏妻如虎,一旦被家裡察覺,在他跟前呼風喚雨的程奉先,屁也不是——
143連成珏“死”
連成璧回家時;許櫻已經睡著了;背朝著外面;整個人在被裡縮成一團;連成璧讓過來伺候的丫鬟退下,自己脫了衣服上了床,輕手輕腳地蓋上被子;許櫻翻了個身;倚在他的身側,身邊多了一個人讓她渾身一激靈,睜開眼看見連成璧,這才回過神來;“你回來了。”
“作夢了?”
許櫻搖了搖頭;就算是作夢她也不記得夢見什麼了,只記得累得很,前世的今生的許多事糾纏成了一團,“連成珏呢?”
“我一直把他送上了回鄉的船,自有老太爺的心腹押著他回山東。”連成璧伸了個懶腰,他坐了整整一天的馬車,除了路上打尖就沒下過車。
“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意思還是養著他?”
“總不能把他逐出家門,他那性子若是無人管束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來,連家已經跟江家訂好了親事,他回家就替他和江姑娘成親,老太太說就讓他們夫妻在老宅的西跨院住著,養著他們,不許他們倆個出門。”
許櫻心裡雖覺得不對勁兒,還是點了頭,連家的人終究還是護短,連成珏再怎麼狠毒也是連家的人,他做的事又都沒有造成什麼後果,自然是養著他了,再說真要把連成珏這麼趕出家門,許櫻也一樣不放心。
“我已經寫信給了二叔,讓他一定要查出連成珏到底收買了幾個掌櫃,也讓他把連成珏原來住的院子翻過來搜一遍,看看能找著什麼。”
許櫻又點頭,連成珏那性子,他自己住的院子必然會有些東西,但不會多,狡兔三窟,他外面肯定藏了救命的錢,唉……連成珏這人,那怕死在許櫻面前,許櫻也要拿刀子割下他的頭才能讓自己信了他是真死了,如今看起來是他們夫妻大獲全勝,實際是隻贏了一局。
連成璧嘆了口氣,“唉……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可不這樣就真要把連成珏殺了以絕後患了。”
許櫻安慰他,“不管怎麼樣,總要把他這些年做了些什麼查清楚,日後的事日後再說吧。”
兩個人正在小聲說著話,忽然外面有人拍門,守在外屋的麥穗過去剛開了門,就見來人直衝了進來,隔著簾子喊道,“十爺!送九爺回山東的船被砸沉了,九爺被一夥水匪給劫走了!”
連成璧忽地坐了起來,“你說什麼?”他知道連成珏在背地裡做了許多的手腳,使了很多的手段,他跟江湖黑道上的人有牽連這事兒卻是頭一遭聽說,若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