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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氏也是深閨少女,小的時候家裡不發達的時候倒也出過門,後來於家越來越發達了,日子也越來越拘束,一聽說許櫻和梅氏要去買年貨就有些心動,跟著她的奶媽咳了一聲,於氏瞪了她一眼,“你們若是不嫌棄多一個我,就捎著我一起去吧。”
“那自是極好的。”梅氏笑道。
太祖爺廢朱明理學,推崇王陽明的心學,開國時男女大防就不甚嚴,後來文官漸漸當道風氣這才再度嚴謹了起來,可就算如此,像是臘月裡買年貨,正月十五看燈這樣的日子,就算是京城這樣文官齊聚風氣保守之地,小官家的妻子帶著下僕出來去坤店買些個東西,也不是十分稀奇的事。
梅氏在京里居住的時間略久,帶著許櫻和於氏逛了幾間綢緞莊,三個人各自買了些自己喜歡的料子,又去了珍寶齋。
珍寶齋的夥計自然是耳目靈敏的,瞧著進來的三個人都是坐著官家的馬車,各自有丫鬟婆子服侍,頭上戴得首飾也多出自家,知道來了大主東,趕緊找來在二樓坐鎮的老闆娘,將三人迎到了二樓喝茶。
老闆娘不認得人卻認得首飾,瞧見許櫻戴的累絲赤金紅寶石鳳頭釵就認出她必定是連家的太太了,又看見於氏戴著的絞絲羊脂玉鐲,知道這是王家的哪位太太,算了算年齡,就曉得必是王二奶奶,再瞧一瞧梅氏的翡翠耳墜子,約麼能猜出是許家的人。
“我本來笨些,不識人,只認得首飾,能否容我猜一猜諸位的身份?”
三個人互視一眼,笑吟吟地點了頭,“這位的翡翠耳墜子,看成色應是老玉,可花式卻是新的,這料是我家八年前淘到的上等緬甸翡翠,做成耳墜子的只有十二對,賣出去七對,這七對耳墜子雖說大體相似,細看都有不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是被翰林院的許大人買走了,這位可是許大人的夫人?”
梅氏點了點頭,“我這對耳墜子是去年冬天買的,時隔不久,你來猜一猜這兩個人都是誰家的?”
老闆娘先瞧了許櫻,“這位夫人戴得鳳釵確實有些年頭了,這麼好的累絲工除了我家如今的張老師傅,也只有張老師傅的師傅宋老師傅能做得出,應是連家大老爺買給先連家夫人的,這位應是連探花的夫人吧。”
許櫻點了點頭,她身上的首飾珍寶齋的不止鳳釵一件,可最上等的就是這鳳釵,老闆娘果然是行家。
老闆娘又瞧了瞧於氏,“這位夫人手上戴得羊脂玉鐲,乃是最上等的和田玉料,卻不是我們這些買賣人能淘渙到的了,我沒記錯的話是一年前於家夫人送過來讓我們照圖制的,說要給預備給許配給王家的侄女添妝用,這位想必就是王二奶奶了。”
於氏撫掌大笑,“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您可真是行家裡手。”她四下瞧了瞧,只見這二樓的佈置隨豪奢,卻無什麼金器銀器,與想像中的金店不同,“我這鐲子是我極喜歡的,自從成了親就未曾摘下來過,想要買支玉釵配成一對,不知店家可有?”
老闆娘道,“和田的羊脂玉是官賣的,我們這樣的店家,只能是您這樣的官家送料子來定製,制好了的都送走了,要說找一支類似成色的釵怕是不易……”
許櫻瞧著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所言有些虛,珍寶齋這樣的地方,背後自有高人撐著,上等的和田玉料不是沒有,只是不會賣給生客,免得惹事罷了,“我在家時曾聽人說過,和田羊脂玉雖說是官賣的,可總有那些個沒落的官家賣首飾換銀錢,珍寶齋也曾收過這樣的玉料,雖不曾做翻新的生意,來改制成別的東西……”
“不知跟您說得是……”
許櫻知道,老闆娘這是問中人了,“自然是我舅母了。”許櫻的舅母陸氏確實有珍寶齋裡出來的羊脂玉首飾,卻不是定製的。
“哦……”老闆娘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您是許家的四姑娘,您舅母應是楊大人的夫人、陸家的姑奶奶……要說您們來得也巧,前些日子我剛收到一箇舊物,還未曾想過要做成什麼的,您們若是瞧得上眼,只管挑個花樣子就是了。”
老闆娘使了個眼色,守在二樓的婆子又上了三樓,回來的時候拿了一個紅木的漆盒,輕輕開啟之後,露出一塊羊脂玉的籽料出來,這籽料覆著姆指大小的玉皮,長約八寸,寬約五寸,厚約三寸,實在稱不上是大,若說做個玉釵怕是不能的,可這料子是極上等的,三個人都是識貨的,玉是無價寶,這麼一塊極上等的和田羊脂玉料,官賣的話倒不貴,可要是私買至少價值五百兩。
於氏瞧見這塊玉料就喜歡上了,可她一個年輕的媳婦,若說花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