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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心中感嘆,這男人變了心,真的是豬狗不如,她又把主意打到了老太太過世前說過的,留給幾個女孩的嫁妝上,想要張口找公公要錢,可連院門都出不去。
只得長吁短嘆,“如今你祖父的筆墨齋被仇家掉換了貨去,三房也出了事不知道要多少銀子打點,你祖母留給你的嫁妝銀子不知還在不在,若是在,你祖父應送交給我才是。”
許榴倒是毫不在意,“祖父不是那些個沒成算的人。”
“他若有成算,也不會生出你二伯父,帶壞了門風,攪得家宅到如今都不寧了。”
“娘您說得那是什麼啊。”
“我說得這都是好話!董家門風雖是嚴謹的,可架不住人多嘴雜,你嫁過去之後可要長個心眼,你婆婆是個笑面虎,董家掌家的你大舅母也是笑裡藏刀的,只要記住,那怕是舅家,也要話到嘴邊留三分,不可拋卻一片心,瞧瞧我對你父親,掏心掏肺的,又是何等下場。”
許榴聽到她這麼說,立時站了起來,“娘你能說這話,女兒我卻不能聽了。”人家做孃的都是教女兒要賢良淑德,自己的母親非要教她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計,若非母親整日算計不休,怎會生病?妹妹年齡小不知道,她可是年齡不小了,母親當初做得那些個事,她心裡一清二楚。
心裡隱隱的覺得,母親有今天的下場,實在是報應,只是自己為人兒女的,一不能明言,二不能不孝順罷了。
她想到這裡,再瞧瞧母親蒼老中透著刻薄的臉,轉身走了出去,董氏想要叫住她,卻也只得一邊揉自己的胸口一邊哭,她現在也不敢高聲吵鬧了,怕被人說瘋病犯了,又是一番的折騰。
許榴剛出母親的院門,就見錢嬌嬌站在廊下逗弄一隻毛色只鮮豔的鸚鵡,“姨娘。”
“是三姑娘啊,剛從你母親那裡來?”
“是。”
“你母親身子可好些了?”
“好些了,父親的身子可好些了。”
“大夫說了,病去出抽絲,他虧了氣血,要慢慢調養,整日憋在屋子裡人脾氣也臊,我這隻鸚鵡他原是喜歡的,誰知現在又嫌吵了,我只得將它放到廊下養著,四十兩銀子一隻呢,買籠子鳥食又花了十幾兩銀子,只□料不說,連水都得喝無根水,金貴得嚇人,豈能真似他說的一般放飛了。”
許榴想著自己要備嫁妝,父親不過是舀了一百兩銀子就說沒有了,可瞧錢姨娘這一身的打扮,衣裳是簇新的,連衣料帶做工,少說也要值個十幾兩銀子,再說那首飾,除了金就是玉,她也不是小孩了,不知道物件值錢,光是她那手上戴的白玉鐲子,就值個百把兩銀子,一身的行頭加起來,沒有三、五百兩置辦不下來。
父親不是沒銀子,只不過銀子不給她這個女兒花用罷了,怕是覺得新姨娘要比她這個女兒精貴。
許榴想到這裡也是覺得委屈,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呆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榴轉身沒走出幾步,就聽見錢嬌嬌冷冷的聲音,“姑娘,為人女的要知孝順,你父親說了,要你們改口叫我二孃,雖說我是個憨厚的,下次你再叫我姨娘,我卻要惱了。”
許榴咬了咬嘴唇,再沒說什麼,急匆匆的走了。
許櫻看著手裡許忠拖人捎出來的信,這才知道了他身世的來龍去脈,對他兄長的來歷也是頗有些奇怪,隱隱覺得知道他兄長是怎麼來的,就能知道幕後的主使人是誰,這件事她也沒有別人可問的,只得去找楊氏,“娘,你可還記得我父親有一個同窗,他有一個書童叫鷯哥的?”
楊氏想了想,“隱約記得有這麼個人,因那書童的名字實在有趣這才一直記到現在。”
“那人原名叫什麼?鷯哥可還在他身邊?”
“那人本姓秦,我只聽你父叫他秦半斤,據說喝蓮花白能喝半斤。”
“我外祖父可認得他?”
“自是認得的。”
許櫻打聽到這裡,提筆寫了一封信給自己的外祖父,問當年的秦半斤大號是誰,如今人在哪裡,他的書童叫鷯哥的,如今又在哪兒。
第二日楊老爺子就回了信,秦半斤大號叫秦志高,確實是直隸人士,卻是四、五年以前得了癆病早喪了,他身邊的書童楊老爺子不知在哪兒,與楊純武說過此事之後,楊純武卻記起來鷯哥本姓杜,後來還取了大號名叫杜方生,一年前他還見過,好像是跟隨一位韓姓行商,做了帳房。
許櫻知道此事要緊,打發了常大哥趕緊去找自己的小舅舅,讓他想一想是在哪兒遇上的鷯哥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