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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含笑應承。
一片融洽氣氛之中,一道人影快步踏上白玉階,匆匆行到劉珩身旁。
眾人側首。
“見過二殿下。”
“免禮免禮。”劉冀不耐的擺了擺手,轉而對上劉珩,先是恭敬的施了一禮,隨即說道:“皇兄,我已聞及昨日皇兄遇伏一事,皇兄可好?”邊說邊打量了劉珩兩眼,見他並未受傷,心中暗忿,面容卻是一副擔憂之色。
太子游燕雀湖遇伏一事,非同小可,加之有心人刻意傳揚之下,幾乎**之間,朝野皆知。
劉珩深邃的目光掠過劉冀蒼白俊秀的臉龐,濃眉微微一挑,壓下心底浮起的譏諷,揚起唇,淡淡笑道:“所幸無礙。”
“如此便好。”劉冀鬆了一口氣,臉龐上流轉出一絲歡喜之意,彷彿真心為劉珩脫險而夷愉。
劉珩溫文輕笑,一時間,白玉階上,兄弟敦睦,和樂融融。
隨著鐘磬聲響起,百官入殿,分兩側跪坐於席,當今孝明帝也與眾臣一般,跪坐兩尺高臺之上。
早朝如常議政,待閱畢當堂呈上的加急奏議,也當到散朝之時。卻不料,孝明帝將手中奏議往身旁一置,銳利的目光掃過端坐於左側首位的劉珩,開口言道:“珩兒,朕聞你燕雀湖遇伏,可有此事?”
劉珩起身恭敬一禮,沉聲回道:“確有此事。”
聞言孝明帝面色驟然一冷,怒意浮上眉宇,冷聲喝道:“賊子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伏擊太子!”說罷又是一喝:“楚廣。”
“臣在。”被提及的司隸校尉楚廣急急起身,立於劉珩右側三步之後,拱手應道。
“即刻徹查此事,朕要你將他們一網打盡,絕不容疏漏一名賊子!”
“諾。”楚廣應聲而去。
孝明帝目及楚廣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前,而後再度望向劉珩,嘆聲道:“所幸珩兒平安無恙,這幾日,你便在宮中休養罷,傳太醫令細細診治一番,莫要疏忽了身子。”
“兒臣遵旨。”劉珩朗聲回道,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太子遇伏,本就非同小可,他的父皇卻越過三公九卿,將此事交予寒門出身,卻為楚貴妃之兄,劉冀外親的司隸校尉楚廣。
若此舉尚不夠顯明,最後這番乍聽似關懷之語,無非是藉此將他禁足宮中,以免他私自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牽扯至劉冀罷了。
殿內霎時靜可聞銀針落地,孝明帝似乎也察覺出話中的不妥之處,然則,並未有補償之舉,隨意關懷兩句,便散了早朝。
“皇兄。”
就在劉珩出了殿門,踏下白玉階之際,劉冀緊追而來,朗聲寬慰道:“皇兄莫急,那些亂臣賊子,定會伏誅。”
“孤不急。”劉珩勾起唇角,回望劉冀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二弟也不必擔憂。”
說罷,他廣袖輕甩,步履生風地踏下白玉階,步出長安宮。
劉冀立在階上,面容含笑,眼神卻是異常陰冷。
散朝之後不久,為捉拿亂臣賊子,平日裡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的建康城攪出一片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崔莞於宅院中深居簡出,外頭之事不得而知,經過幾日沉斂心緒,在秦四郎登門時,終可平靜面對。
待箋青奉上茶,退出門外後,崔莞方慢條斯理的執起壺,為秦四郎斟上一盞茶,淡淡說道:“此茶清澈甘醇,四郎君可安飲之。”
清澈,一覽無餘,她這是在暗諷當日那盞下了藥的茶湯。
秦四郎垂眸,掃了一眼被崔莞推到身前的茶盞,清俊的面容上泛起一絲違和之感,他抿了抿唇,低低的言道:“阿莞,此事是我之錯。”
崔莞冷冷的瞥過他含上愧意的面容,抬手端起身前的茶盞,啜了一口,才道:“為何?”
秦四郎的神情沉靜,略帶一絲木然,靜默片刻,他唇角微啟,道:“阿莞,劉冀此人,疑心極重,他…他既對你起疑,絕非一朝一夕可改,那處別院已不能再留。”
說著他抬眼環視一圈,又道:“此處,乃是我初至建康時置下的宅子,甚少有人知曉,你在此休養,可比回雍城安然,我只是擔憂,你不願。”
崔莞靜靜的看著秦四郎,目光無波無瀾,仿若眼前所坐,並非是曾共過患難的摯友,而是一名生疏之人。
這樣的眼神,令秦四郎心中泛起一絲莫名的慌亂,他下意識張口欲言,卻被崔莞搶先一步出聲。
“秦尚。”
崔莞清透的雙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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