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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雀足上的密信,展開一看,墨十八的面色驟然一變,甚至來不及回應墨十三疑惑的眼神,匆匆入艙,沉聲稟道:“主子,十一傳信,別院之中並未尋及姑子,入院墨衛皆遭伏,死傷殆盡,十一孤身引開伏兵,讓主子速速回城。”
“遭伏?”劉珩墨眸中乍然掠起一道厲芒,握著竹簡的手陡然一緊,白皙的手背上,青痕隱隱,“傳令鐘山,殺無赦。”
“諾!”墨十八領命,轉身出艙,接過墨十三手中的信雀,自懷中取出一指長的墨帶,繫於雀腿之上,而後將手一蕩,信雀破空而去。
瞥著一閃而逝的烏影,劉珩眸光冷厲,薄唇卻緩緩勾起一絲優雅的弧度,緊握著竹簡的手已慢慢鬆開,修長勻稱的指尖滑過略糙的竹簡,低低一笑:“秦尚。”
他確實在劉冀的住處安插不少枚棋子,非但燕雀湖別院有,沐園,皇子府邸,均有。
前幾日,有信傳來,崔莞就在燕雀湖別院之中。
今日,他差人絆住劉冀,打算接回崔莞,再順勢除去還未成氣候的秦尚,卻不想,關心則亂,生生被擺了一道。
有趣……
秦尚,你若真想與孤對弈,孤成全你又何妨?
燕雀湖與鐘山之上,風聲鶴唳,刀光劍影,長幹裡的宅院中,卻是一片祥和寧靜。
昏睡了大半日的崔莞緩緩睜開雙眸,一陣恍惚過後,陌生的帷幔映入眼簾,她眨了眨雙眼,慢慢坐起身子,漸漸清晰的目光掃過處身之地。
幾,簾,榻,櫃,應有盡有,然而與別院的精緻華美不同,屋中的擺設雖也透著幾分雅緻,卻顯得樸實無華。
“這是……”崔莞揉了揉仍有些許眩暈的額角,昏睡前的記憶紛沓而至,她好似清早被喚起身梳洗後,與秦四郎一同用過早膳,然後,然後如何?
崔莞蹙眉細思,然後秦四郎遞於她一盞茶,飲了茶便覺睏倦難耐……
想到此處,她面色遽然沉下,還有思慮不透?定然是秦四郎對她下了迷藥。
崔莞掀開身上的絲被,下榻著履,想也未向便往外衝,拉開門的剎那,恰好端著午膳箋青行至,兩人險些撞個滿懷。
箋青嚇得連連後退數步方穩住身子,抬眼望見面色清冷的崔莞,又不由歡喜的道:“姑子?您醒了。”
崔莞唇角彎起一絲冷笑,若再不醒,誰知又會被送到何處去?
“你家公子何在?”
清冽的聲音如寒霜,令箋青微微一怔,崔莞在別院養傷這數月來,雖待她有些疏遠,卻從未有過如此冷漠的神情,尤其是喚公子時那股子怨氣……
一時間,箋青呆了。
崔莞瞟了她一眼,也不問第二聲,四下一打量,徑直繞過那僵在原處的身子,沿著莫約三尺寬的青石道快步往外走去。
“姑子。”箋青這才回了神,忙將手中盛放午膳的木盤往廊下的倚欄上一放,急急追上前去,邊追口中邊呼:“姑子,不可,公子有令,姑子暫且不得離開宅子。”
豈料她越是這般說,神情愈來愈冷的崔莞足下便走得越快,最終竟是一路小跑,跨步飛奔。
明朗的秋陽下,一襲茜衣廣袖飄擺,衣裙翻飛,仿若一隻翩翩展翅的落芙蝶,在碧綠的竹林中劃過一抹華光,落於院門前。
秦四郎既有意將她強留於此處,又豈會不做絲毫佈置?
看著守在門前那兩名眼熟的婦人,崔莞氣極反笑,不過,許是怒到極致,她的心反而沉靜下來。
“姑,姑子。”一路緊追的箋青,氣喘吁吁的奔到崔莞身旁,漲紅的小臉上滿是驚慌,“姑子,公子這般做,全然是為您著想,您,您就莫要違逆公子之意罷。”
崔莞胸膛同是跌宕起伏,染上一片潮紅的清美容顏上,泛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冷冽。
她緩了緩急促的氣息,目光掃過箋青於那兩名守門的婦人,冷冷說道:“讓你們公子來見我!”
話落,崔莞轉身,再不理會三人愕然的目光,慢慢沿路回行。
她不喜被人算計,尤其是親近之人。
翌日,秦四郎未至,反倒是太子遇伏一事,震動朝堂。
☆、第二百一十章 心灰意冷恩情斷(上) 推薦滿3500加更
劉珩自東宮行至長安宮時,朝臣已接踵而至,或三三兩兩,或孤身一人,登階而上,走向大殿。
漢白玉階下,他不緊不慢的走著,神情雖淡然,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肅穆威嚴,但凡目及尊容的朝臣紛紛拱手見禮,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