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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拔高了一些,顯得愈加修長挺拔,而且那張清秀俊雅的臉龐,愈發似一塊溫潤無暇的玉璧,令人移不開眼。
不過,對崔莞而言,秦四郎的出現,恰好隱解開了一絲埋在心底深處的疑惑。
“阿莞。”
仍舊是清朗的嗓音,秦四郎緩緩行到幾前,駐足。
箋青見狀,忙轉轉取來另一張軟席,鋪在了長几的另一側,與崔莞隔幾相對。
待秦四郎揮了揮手,輕聲言道:“你且先下去罷。”
“諾。”箋青微訝,依言行了一禮,垂首遠遠退開,**樹下,獨留一立一坐兩道身影。
溫和的目光細細打量起那張仍有幾分蒼白的小臉,秦四郎往前走了兩步,褪屐入席,跪坐而下,“傷處可還疼?”
“尚可。”崔莞靜靜的看著與自己不過一臂之距的美少年,真心實意的道了一句:“多謝。”
秦四郎低低輕笑,眉宇間透出一絲如流水般悠然安寧的明輝,“阿莞,你我之間,何時變得這般生疏了?”
“當謝之事,仍是要謝。”崔莞勾起唇角,明媚的朝暉自**茂密的枝葉間灑落,令她蒼白的肌膚鋪然上一層淡淡的華芒,增添了幾分盎然生機。
盯著她淺淡的唇瓣,秦四郎的眸色漸濃,他輕聲嘆道:“阿莞……”
“衛臨在何處?”
崔莞抬眸,直直盯著他微微閃爍的眼眸,笑意盡斂,一字一字的問道:“衛臨,在何處?”
對上那雙清冷的眸子,秦四郎唇角噙上一絲苦笑,“果然,仍是瞞不過你。”
崔莞秀眉輕挑,眼底冷意漸起,她不願疑忌秦四郎,更不願疑忌衛臨,可如此明晃晃的痕跡,便是令她欺騙自己,都無法忽視一切。
自從蕭謹入了莊子後,一向深居簡出,偶爾入城,也是坐在馬車之中,甚少露出面容,這般情形下,一直不曾出過任何差池。
而蕭謹唯一碰過的外人,便是那日與她一同在胡記餅鋪所見的衛臨。
隨後,她在平潭山上靜坐兩個月,早出晚歸,均是衛臨相送,他曾言,在平潭山附近察覺到墨十八的蹤影,且不止一次。
也便是說,深得她信賴,幾乎事事據實相告的衛臨,最為清楚本該守在蕭謹身旁的墨十八,何時離去。
除此之外,離開臨淄的路線,乃是墨十八精心挑選而出,直至臨行前方告知於衛臨,絕無可能令旁人知曉。
那麼,蕭氏的護衛又是從何處得知訊息,如此迅速,準確的追擊而來?
事出突然,她一直沒有起疑,這半個月中,臥於榻上靜養之際,閒暇時便將此事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翻來覆去細細思量,終是察覺出了這番不對之處。
眼下,秦四郎的出現,讓這一絲不對之處,徹底化為事實。
四目相對。
兩人均是一言不發。
良久,秦四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執起几上的壺,予崔莞,予自己,各倒了一盞清茶,嫋嫋茶香隨風飄散,他垂下雙眸,望著茶湯中的倒影,緩緩說道:“你若心裡有惑,便問罷。”
崔莞眸光微微一動,卻是冷漠的望著秦四郎那張近在尺咫的俊容,淡淡的,平靜得掀不起一絲波瀾的聲音慢慢響起,“為何?為何將衛臨送至我身旁,又讓他背叛我?”
“阿莞。”秦四郎抿了抿略乾的唇,清朗的聲音含上一絲愧疚,道:“事出有因,但我從未想過,令衛臨背叛於你,更不願將你置於險境之中,一切均是陰差陽錯,情非得已。”
崔莞並未出言,她僅是靜靜的看著秦四郎,面無表情。
“不可否認,我手中所得的訊息,均來自衛臨,然而,蕭氏卻非與我聯手之人。當日我心中所想,無非是趁人無覺前,先一步將你與蕭謹帶走,可惜……”
秦四郎無奈的搖了搖頭,某事在人,成事在天,即便他算無遺策,也無濟於事,蕭氏的突然介入,毀去了這步棋,甚至害得崔莞險些喪命。
想到此處,他的掌心微微發涼。
崔莞卻是沉了沉心,“你要趙氏兵書?”
秦四郎頷首,“是。”
崔莞十指慢慢蜷曲,“秦氏,決定扶持寒門?”若不然,又何必自劉珩的莊子中擄走蕭謹?
聞言,秦四郎沉默不語,臉上的溫潤笑容,一點一點斂下,沉凝。
崔莞慢慢坐起身,她肩上的傷雖在癒合,可到底是傷了筋骨,即便皮肉無狀,無意觸碰到,骨子裡仍會泛起陣陣鈍痛。
“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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