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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透過交談樹立了可靠形象。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不過已經很久沒見了。”蘇揚表情淡淡的。
“好,認識就好,快帶孩子去吃飯吧,我也好下班了。”老師笑盈盈地送他們出門。
他們站在夜色中,一時無話。
米多興奮地舉著手中的玩具,說:“媽媽你看,叔叔送給我的!變形金剛!”
蘇揚沒有笑,對女兒說:“媽媽同你講過,不可隨便拿別人東西,快還給叔叔。”
米多不情願地垂下頭。李昂微笑著說:“蘇揚,一個玩具而已。”
“你想怎樣?”蘇揚抬起頭,目光中有疑問。這些年來獨自帶著孩子生活,讓她變得堅強而警惕。
李昂看著蘇揚。三年了,她幾乎沒有變化。眼神純澈,神情淡然,面龐因辛勞而略顯清瘦。沒有化妝,沒有戴首飾,穿黑色棉T恤,牛仔褲很舊,洗得發白。眼前這個單身母親依然還是他記憶中的年輕女孩,簡單、樸素、安靜,對人有戒備。
他說:“我想和你談談。”
他們去附近的餐廳吃晚飯。李昂點了豐盛的食物。米多甚為歡喜。蘇揚卻心事重重,吃得很少,也不說話。米多吃飽了便跑去餐廳裡的兒童遊樂區玩耍。
李昂遠遠望著米多,輕聲嘆道:“她長得真像她爸爸。”
蘇揚剋制著,淚水卻在兀自洶湧起來。李昂遞過來手帕。蘇揚沒有接,直接拿起面前的餐巾紙匆匆擦了幾下,很快把眼淚忍回去。
李昂問:“你們一直都沒有聯絡?”
蘇揚輕輕搖頭,沒有作答,只是望著米多玩耍。
沉默片刻,李昂說道:“我從美國回來之後,找不到你。然後我看到了你在網站上留的話。你寫的每一個字都將我殺死一遍。蘇揚,你為何這麼殘忍?我有多麼不好,讓你這麼恨我?”
“我並不恨你。”
“那你為何一再地不告而別,不肯見我?”
蘇揚沉默著,無以對答。
李昂輕嘆一聲,又說:“有段時間我意志消沉,想要忘記你,試著和別人交往,但發現那全是徒勞。每次我和別人在一起,事後只會加倍地厭惡自己,加倍地消沉。那根本不是出路,無法減輕痛苦。我愛你,蘇揚,我只愛你。不管你愛誰,反正我愛你。”
蘇揚驚訝地看著李昂。他連續說出那麼多的“愛”。他的話語似乎豪情壯志,但語氣只是平和內斂。他的臉是這樣誠摯、認真,甚或嚴肅。蘇揚突然失去了判斷。
餐廳裡,歌聲悠悠揚揚。FamousBlueRaincoat,《著名的藍雨衣》,蘇揚一直喜歡的歌。不知為何,在此時聽到,近乎一種映照,只感到無法抑制的悲傷。
萊昂納·科恩滄桑沙啞的嗓音緩緩唱著三個人的故事:凌晨四點,十二月的末尾,一封寫給兄弟也是情敵的信。雨夜的紐約,克林頓大街上瀰漫著音樂。荒漠深處的小房子。藍色的雨衣在肩膀撕裂,仿若損傷的情感無法修補。日漸蒼老的臉龐,一個人的火車站。男人嘴裡銜著玫瑰,等候他的情人。她回家的時候,不是誰的妻子。見你橫刀奪愛,我很高興。假若你來做客,你的敵人正在酣睡,他的女人唾手可得。她帶著你的一束頭髮,她說是你送她的,在你決定遠行並拋開一切的夜晚。你仍是我的摯友。
不,並不是一切都如詩歌所唱。
因為渴求愛,而去愛,是愛的暴政。會將彼此都拖入感情的煉獄。並非所有好的目的都會帶來好的結果,更不用說人的虛榮、貪婪與自我欺騙。
蘇揚輕輕地搖頭,低聲說:“有些事情一旦破碎,就無法彌補。我們不再有可能的。”
“不,是可能的,只要我們能夠放下過去,坦誠相待。”
放下過去?如何放下?她還是搖頭,淚水簌簌而落。
李昂又說:“我知道你放棄了英國的學位,也知道你這幾年過得不好。我答應你母親照顧你。我沒有做到。”
“你不必為了我母親……”
“不值得的。”他打斷她,“鄭祉明不值得你為他這樣。任何一個男人都不不值得。”
“你始終無法理解我,對嗎?”她抬起頭看著他。
李昂微笑著搖頭,說:“這不重要。”他從桌上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溫暖乾燥、充滿力量,他握得很緊。
他說:“蘇揚,如果你願意,我想和你一起撫養米多。”
她詫異地望著他。他說什麼?一起撫養米多?祉明的孩子?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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