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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必擔憂,”裴璣握住她的手,凝著她的眼睛,語氣柔和而堅定,“一切有我。”
楚明昭默了默,輕輕頷首。她覺得他一向都很能給她安全感,這也是為什麼她在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緊緊抓著他不放的原因。
裴弈雖則不喜楚明昭,但的的確確是偏疼裴璣的,如今愛屋及烏,對小皇孫更有一種天然的血緣上的親近。他來看過好幾回,但這孩子簡直是出了邪了,一到他懷裡就哭鬧不止,還在他身上撒了兩回尿。他總不好跟一個嬰孩兒計較,每回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元暉殿裡鬧出的那一樁事,裴弈原本是想壓下來的,但等他轉回頭去著手處理這件事時,發現已經鬧得不可收拾。
如今街頭巷尾都在傳範希筠與杜蓮如何搶陽鬥勝如何牽累他人,說的有鼻子有眼,還編成了歌謠,孩童們四處傳唱,鬧得滿城風雨。傳言這種東西根本不好查詢源頭,並且最要緊的是隻會越傳越兇,不會斷絕。裴弈思想半日,最終只好放棄了這兩人。
體統要緊,這種壞了聲名的人他若是再硬生生冊立,倒顯得他上趕著做親似的,眾人在背後更不知要如何說道了。
他原打算在餘下的十個淑女裡面再挑兩個點給裴璣,但他勉強瞧上的全都跪辭不受,一個個嚇得跟有鬼跟著似的。他到後頭都惱了,裴璣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
待到冷靜下來,他仔細忖度一番,決定換一種方式。如今裴璣抗拒得太厲害,他硬生生塞人他還不曉得會再做出什麼來。那麼,就從長計議好了。
裴弈最終只是在餘下的十個淑女裡選了個世家女給裴琰做王妃,剩下的九人全部賜鈔幣禮送出宮,婚嫁由己。
旁人是被禮送出宮的,但範希筠是被除名的,所以是被遣送出宮。範慶氣得暴跳如雷,範希筠人一回來就被他狠狠抽了個耳光,讓她去跪祠堂。
範希筠心裡十分委屈,她是被太子設計了,並且她怎麼會想到那個羅妙惜是太子的眼線?她若早知道就防著她了。
範慶見她跪在地上抹淚,心頭怒氣又衝上來,掄起一旁的刑杖就砸到她身上,喝道:“你把國公府的臉面都丟盡了!那些同僚們還不知如何在我背後戳脊梁骨,連街頭小兒都知道你乾的好事!合著我悉心栽培多年的孫女兒就是這般喪德敗行!你這德行往後不要說嫁人了,走出門去我都嫌丟人!”
範慶是武將,氣力極大,範希筠被他打得一頭栽在地上,卻是猶自不甘,一面揩淚一面解釋道:“祖父,孫女最是謹慎,怎會做那等事!那是太子……”
“住嘴!”範慶又重重打她一杖,“你還說你謹慎,你謹慎會被人構陷?也別說因太子而起,你這鬼話說出去誰信?沒的被人恥笑!”
正值寒冬,範希筠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以手撐地,一雙手凍得通紅。她忽然想起裴璣之前給她的警告。她原以為裴璣只是想在婚後難為她,誰知道他會幹出這種事。還是她輕忽了,輕忽了裴璣的決心,這才將他的警告當耳旁風。
唐氏在外頭看著女兒捱打,心疼不已,卻是隻能抹淚,不敢上去勸。她轉頭哽聲問一旁站著的蘇氏:“弟妹看這可如何是好?”
蘇氏心裡冷笑道,平素與我面和心不合如今倒是來問起我來了。她才懶得管大房的事,大房的人全栽了才好,她兒子正好承襲爵位。只是蘇氏想起自己兒子就又開始堵心,敷衍唐氏幾句,轉身就回了自己院子,將範循叫到跟前。
範循如今被自己母親催婚催得幾乎要瘋,平日裡一看見蘇氏就繞道走。楚明嵐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公主了,他早就將她休棄了。天知道他在甩掉楚明嵐這個包袱時心裡多暢快!他如今簡直不能回憶他當初娶楚明嵐時是怎樣的噁心感受。
只是隨之而來的就是娶親的問題。他母親近來開始四處給他挑媳婦,最後很是中意幾家,但都被他嚴詞推拒了。他母親惱得了不得,幾度欲請家法,但他仍舊堅持。
蘇氏見她說了半晌,兒子卻始終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恨恨道:“這回我給你定的這門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大不了綁著你成親!”
範循面上殊無波瀾,垂首道:“母親若無旁的事,兒子便先告退了。”說話間轉身就走。
他聽到母親在他身後摔茶杯的動靜,步子更快了些。他母親若真是要逼他,那他也不介意,來一個弄死一個就是。他再也不想被活生生塞一個不喜歡的媳婦了!
他從他母親的院子裡出來後,便拐去了北鎮撫司的詔獄。只是他要往裡進時,被告知魯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