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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這三月初的春風吹的,還是喉幹缺水,他的聲音好似有些沙啞。
“你在等我?”蕭般若略感驚訝地道。
與此同時,連他也不曉得自己在期待什麼。
玉寶音道:“那是自然,我與蕭爹離開了十數日,也不知你將家看的怎樣?不親自問問,我怎麼放心的下!”
當然,還有另一個緣由。
就是想讓他幫忙引薦赫連上。
他們今日才到長安,此時便要求他引薦,會不會顯得她太心急了?
玉寶音一猶豫,就暫時沒有提起赫連上。
蕭般若覺得她好似還有話沒有說完,那種欲言又止,叫他忍不住心中亂跳。
他正了正心神,問道:“太子舅舅可安頓好了?”
玉寶音有些心不在焉,道:“又不是明日便走,今日安頓不好還有明日,明日還安頓不好,我娘便會出手的。”
在蕭般若的印象裡,南朝太子是個沒有大能耐的。若不然,此時也不會在這裡了。
可他並不會因此就看低了他。有的人生來就擅長謀略,可這樣的人不一定是個好人。而有的人生來就不懂權謀,不懂權謀的人卻多半是心善的。
上等的權謀可以預知天命,其次可以測知人事。
說的是,權謀可以預見存亡禍福,早知盛衰廢興。可實際被人運用起來,便是爾虞我詐,精心算計。
這人世間的人,除了真正的傻子,其他的沒有聰明愚笨之分,只有心善心惡之分,端只看每個人做事的底限在哪裡。
那南朝的太子,輸就輸在了心不辣手也不辣矣。
前朝的第三個皇帝,便是親手毒死了親爹,而登的頂。
有的人為了權力六親不認,而有的人,譬如這個太子舅舅,就成了別人口中沒有能耐的愚笨之人。
蕭般若不過是想起了蕭白兩家的事情,算計來算計去,也不知誰會得利。他心生感觸,嘆了口氣,又問:“太子舅舅今日可到過府上?我沒能得見,改日去他府上拜訪可行?”
行,再沒有比這還行的了。玉寶音忽然咧嘴一笑,“明日若是無事,你就可以去。”
蕭般若:其實不用這麼急的,用她的話說,反正又沒人急著走,來日方長。
玉寶音卻一心想著,早一日讓蕭般若將赫連上引薦給皇帝。
雖說皇帝一定會設宴為她舅舅接風,可玉寶音心裡知道,那不過是走走形式,哪怕她舅舅的歲數比皇帝還要大上許多,可皇帝就是皇帝,而太子卻離皇帝還有一步之遙,且這一步之遙,有的人用了整整一生的時間還走不完。
是以,在宴席之上,連她舅舅都不一定能同皇帝說上幾句話,更何況是赫連上呢。
她覺得,如她一般的女子,整日無所事事日子都難熬。
她怕的就是,心懷大志的赫連上在痛苦裡煎熬。她的上哥哥,不應該這樣虛度光陰。從前他幫了她許多,如今能夠幫他的只有她一個。
***
玉寶音的話,蕭般若一向會聽到心裡去。
到了第二日,他先是被叫進了皇宮。
皇帝給了他一道聖旨,讓他負責此次給南朝太子接風的事宜。
他不僅要在宮中安排好接風宴,還要全權負責南朝太子的安危。
管接管送,這是唯恐大齊趁此機會,破壞大周和南朝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脆弱的互信關係。
這就有了正大光明的機會拜見南朝的太子。
一出了皇宮,蕭般若即刻打馬前往。
說來皇帝也挺省事的,所謂的南朝太子府,其實就是官邸。他爹和高遠公主成親以後,高遠公主府沒有建成之前,他們一直住在那裡。
因為南朝太子來得倉促,只重修了主院,其他的院落還沒有來得及整修。
蕭般若到此真是熟門熟路,侍衛將他領進了門,便有人奉上了茶。
等了不多時,一個穿著絳紫袍子,看起來和他年歲差不了多少的男子跨步而入。
人到聲也到,只聽那人道:“蕭公子久等,我家太子一向有午睡的習慣,此時已在更衣。”
蕭般若在南朝太子的面前畢竟是小輩,他慌忙道:“是我唐突,不曾下過帖子就突然來訪……”
頓了片刻,他又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那人一笑,道:“在下…赫連上。”
蕭般若一個恍惚,打翻了手邊的茶水。說不好他此時是個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