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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做足了準備……”
“不!不!”陳馮一激動,額上青筋凸顯得更明顯了,凌亂的髮絲也隨著他那身子微微抖動著,“聽我說……別去……國君不會聽的……他恨毒了……恨毒了那麼辱罵他母后之人……他是不會……不會同你講道理的!”
江應謀眼含淺笑,騰出手來將陣陣戰慄的他摁下:“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這稽國第一謀士?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絕不會鬧到雞飛蛋打這樣的地步的。好了,安靜躺著,讓蒲心為你診脈開方,這樣你才好得更快。”
“公子……”陳馮眼角居然湧出了一絲絲水光,又是感動又是激動,這讓他原本就不順暢的呼吸更加地急促了起來,“陳馮……陳馮該怎樣報答您……怎麼樣……”
“陳馮哥,”立在旁邊的阡陌微微彎腰勸道,“你好生歇著,把病養好,那就是報答公子了。你可知這幾日公子為了你這事各處奔波,甚至拉下臉面去求人,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公子費了這麼大心力來救你,萬一國君真的寬恕了你,你自己卻暴病而亡,那不枉費了公子這些辛苦了嗎?快趕緊躺下,好好養病。”
陳馮居然像個孩子似的輕聲抽泣了一下,將一頭凌亂埋於江應謀臂彎裡,聲音沙啞且苦澀道:“公子從前所提醒的話……如今果真應驗了……我真是……悔不當初……若真得公子相救不死……陳馮自此仍是公子僕從……願一生追奉……”
得江應謀一陣安慰,陳馮終平復了下來。陳馮雖是痢疾,但所幸發現及時,又得她以緩補之道醫救,當晚過後,情況已經大有好轉了。
當晚,江應謀回府繼續修改呈書,她與桑榆則留了下來照看陳馮。天明時,陳馮從昏睡中醒來,翻了個身,啞著嗓子問盤坐在草蓆上的她:“什麼時辰了?”
“早過了吃飯的點兒,先生感覺如何?”
陳馮點點頭,從胸前內舒出了一口氣道:“渾身上下彷彿斜下了百餘斤重鉛似的,輕鬆了許多。蒲心姑娘,實在辛苦你和桑榆了。”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分內之事。”
“這時辰……應謀恐怕已經進宮了吧?”陳馮滿面憔悴,神情憂傷地往牢門外那昏暗的過道看了看。
“想必已經進宮了。”她答道。
“唉……應謀不該去……”陳馮緩閉雙眼,不住搖頭,“應謀不該為了我這樣的人去冒那麼大的風險……壓根兒就不值得……若是惹惱了國君,今日恐怕是出不了宮了……我對不起他……對不起……”
“他做足了準備,應該沒事的。”
“即便他能說服國君,赦我不死,恐怕在國君心裡也會留下一個梗。你是不瞭解我們國君,那是一個有仇必報,且略有些剛愎自用的人。唉,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太過狂妄自大了……”
“這話怎麼說?”
“蒲心你有沒有聽應謀說過我的事情?”
“沒有,我只是知道你號稱萬事通,天文地理你都略通,是嗎?”
陳馮緩緩坐起,神情疲憊地望著過道里的昏暗,嘆息道:“我哪裡是什麼萬事通,只不過讀過的書比別人多一些,記性比別人好些罷了。我自幼隨奶奶賣身給江家,因為應謀身邊缺個伴讀的,大人見我識得兩個字又說話機靈,便將我送給了應謀。”
“這我知道,你出身於江府,曾是公子身邊的僕從,後來才華漸露,又遇六年前稽國與夫聰國那場雄辯,一戰成名,被人奉為了稽國的萬事通。”
“對,”陳馮點頭道,“正是六年前稽國與夫聰國那場雄辯成全了我如今的名聲,可你知道當時舉薦我的人是誰嗎?”
“是公子?”
“正是他,”說到此處,陳馮又嘆息了一聲,“我年輕時心境很高,十三四歲時便已不耐煩困在江府為僕,總想到外面去闖蕩一番,總覺得自己這輩子絕對不是屈居人下的。那年應謀前往炎王宮,大人原本是想派我和江塵一同隨應謀前往的,但應謀卻拒絕了。”
“他為什麼要拒絕?”
“也就是那年,他放了我自由,我不再是江府賣身契奴,我以門客身份活動於各貴族王胄府內,漸漸地,我略略積攢了一些名氣,偶然聽說夫聰國為了南邊邊界之事派人與我國和談,會於彭地,我當時便想若能讓我去,我必然可以駁倒夫聰國,為本國爭取最大利益。於是,我修書給了應謀,應謀向當時的先王舉薦了我,我果得任命,一戰成名。”
話語落時,一件原本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卻沒讓陳馮有多麼欣喜開